“大人?”
“要我们出手吗?”
齐泰低眉,目光飘向朱桐。
“先不了。”
“看看朱桐,他怎么应对。”
齐泰也想验证,自己这么些天来对于朱桐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说朱桐连对抗这些假官的勇气都没有,那提出三缺和主张泪斩马三刀的,肯定就不是朱桐。
“凑上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
“村长…”
宁英梨花带雨,用袖子掩面。
小脸煞白,浑身发抖。
“都是我的错,让我跟他们走吧。”
“这几位官人不是哪个府衙的,他们是马秋水大人府上管事。”
稍微愣了一下,宁英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马秋水是马三刀大人的侄子。”
领头的管事眼睛阴邪,冷哼一声。
“听到了吧,还不快放开?”
“这丫头是我们马秋水大人早早就看好的。”
“今儿你们放她离开,也算是行善积德,日后她要是进了马府,那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保不起,你们这条破村子全都要靠她荣光呢。”
原本已经怒火中烧的朱桐,越发有些忍不住了。
又是这马三刀。
朱桐还以为这几人是哪里的衙门管事,敢穿这身衣裳。
“原来是一群【假官】”
朱桐最见不得的就是世家大族裙带的关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这年代凸显的淋漓尽致。
“还不放开?”
管事的脸上依旧嚣张。
朱桐却不管那么多,只是扭头对着受尽惊吓的宁英挤出个笑脸。
“宁英,你自己想去吗?”
宁英先是非常坚定的摇头,可看到那管事的眼神,怯生生的却又停下。
“我……”
“我……”
朱桐这就知道答案了。
这不就是强买强卖那一套吗?既然宁英没有违法乱纪,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徐剑,打断他几根肋骨!”
“村里还活着的男人都给老子喘气!”
“把这几个杂碎都给我打趴下去!”
徐剑听到朱桐命令,眼神骤然一变。
虽然不曾出剑,却是一脚踢起。
就踢在那管事的胸膛。
村里的热血儿郎,一拥而上。
村长都发话了,再不出手也叫不上什么男人。
“狗日的打死这几个!”
“尿到咱们头上来了!”
朱桐不惹事,可朱桐也不怕事儿。
居然宁英没有犯律法,她自己也不愿意去,这几个杂碎就不可能带她离开。
打断手脚算什么,大不了赔些钱。
朱桐争的就是一口气!
自己把这些难民聚在村里,然后看着他们被人欺负,不吭声?
用老黄头的口头禅!
“滚球的吧!”
宁英哭的越发厉害了,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感动。
马秋水可能这些难来说,他们的不是很清楚,可马三刀对这些难民来说简直就是阎王。
宁英都说出马秋水的来历了,村长还是这般……
“我……”
“村长!”
感激的话说不出第二遍,宁英热泪洒在朱桐衣衫上。
那一刻,她记住了这个男人。
以前唱戏本,宁英不知道,为什么虞姬宁死不肯弃霸王。
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有些人,值得。
到底村子里年轻力壮的还是大有人在,十几个人在壮汉手里,根本就不够看。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像摞麻袋一样,这几个人就被丢在一起。
个个鼻青脸肿,尤其领头的管事被揍得看不出什么人样。
“完球!”
“你们全部都完球!”
管事且战且退,一边还在骂骂咧咧。
“一个村子的贱民!”
“等着上公堂吧!”
“马三刀大人,一个个把你们全给剐了!”
回答他的,只有朱桐一笑置之。
就算上了公堂,朱桐也不怕。
按照大明律法,不就是打人吗?
赔钱就行了。
他们强抢民女无礼在先。
自己是村长,自然挺身而出。
有毛病吗?没毛病啊!
等几人离开,村子里热闹的情景才败下来。
朱桐看向刚才打人最狠的张守义。
“老张,你不怕吗?打那么狠,他的后台可是马三刀?”
张守义黑黑的笑着。
“咋能不怕吗!怕球得很!”
朱桐嬉笑,反问这个黝黑的大个。“怕怎么还打的那么狠?”
张守义挠头,咧着嘴。“那又咋了嘛?我怕我也要打死他,只要是村长说的我就听!”
“要是没村长你收留,我们这条命早就饿死在淮河边上了!”
“对球!”
“我们就听村长的!”
“打死这些狗日地!”
……
一旁的齐泰看到了朱桐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魄。
齐泰自认如果自己和朱桐是一个处境,自己绝对不可能敢这么做!
有些人认为那是愚蠢,可齐泰知道不是。
只有敢于强者斗,敢于恶者斗,才有一方气魄。
朱元璋当年要是一位忍受元朝压迫,那他现在也只是个放牛娃。
与恶斗!
这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格局!
“我确定了!”
“主张三缺,斩马三刀的就是这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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