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和蓝玉这般算计,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样。
尤其是这三缺的政策实在是太过新奇,千古之未有。
是何人所提,自然牵动众臣的心弦。
俩位尚书,齐泰和傅有文同行一路。
“了不得,了不得,皇上身边又来了一位奇人呢。”齐泰说起来就目光闪烁。
眸子中迸发出来的欣赏不言而喻。
傅有文稍稍发愣,摆手摇头,他对齐泰的看法有些不认同。
“齐大人此言差矣。”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篇文章就是刘伯温那老头子所写,其他人没这个水准。”
“非也非也。”,齐泰笑着否定。
一边走,一边替傅有文分析局势。
“刘大人在朝为官多年,以他的眼光政治,以他才能,如果要提出这三缺早就提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一问倒是把傅有文问住了。
是啊,他为什么现在才提。
齐泰抚恤挑眉,继续道。
“刘大人一向谨小慎微,算计天下。得罪全天下的事,他是只字不提的。”
“他宁愿身处事外……”
傅有文瞳孔放大了几分。
前前后后思索了一下齐泰的言语。
还果真是如此。
这三缺政策太过于开天辟地,如果真的实行下来,恐怕整个大明朝都要改天换地。
非得是年轻气盛的人来做,刘伯温太老了,他们几个也太老了……
这等大事,没有一份狂气是提不出来的。
非得是少年郎儿,才有这心气。
“可年轻里谁有如此才能,年轻一辈当中也看不出有如此能人啊!”傅有文纳闷了,他一时半会真在年轻人中找不出一个。
“太子殿下为人谦逊当然是提不出来的。”
“难不成是燕王朱棣殿下?”
齐泰摇头,目光看着深远。
“非也非也。燕王殿下虽然勇武,却也没这般独到的政治眼光。”
“依我看,和陛下近日常常出宫有关。”
傅有文啊了一声,突然凑上前去。
“齐大人是说,这人在宫外???”
……
淮河院落。
老朱提着两壶黄酒。在河岸边,穿过一片泥泞,找到了朱桐的新宅。
一眨眼都过去几天了没见着娃子,他心里怎么着都想的慌。
可刚看见朱桐新家的大门,老朱脸上的笑容就板正了。
这院落修的也太为阔气,太为奢靡。
和应天府里王公贵族住的差不了多少。
“朱娃子,快出来!”
老朱喝了一声。
平日里他一向提倡节俭皇宫里,除了龙袍之外,他一向都穿布衣。
能省一钱银子是一钱银子。
这朱桐可好,刚从应天府里搬出来,就换了这么大的宅院,金碧辉煌的。
这娃子学好的不行,学坏的倒挺快……
老朱看着不痛快!
咯吱咯吱,大院门开了。
朱桐看见是老黄头,更别提有多开心。
“老黄,你怎么找来的?”
“该不会是闻见我院里的香气了吧?”
没发现老朱板着的神情,朱桐已经将他衣袖拉住,往院子里去。
“今儿个你可有口福了!”
朱桐刚刚在院子里烤上番薯,也就是地瓜。
为了使香味淳,朱桐还特意用泥巴做了一个土炉。
将番薯埋进去,掺上一堆土灰,把地瓜全部都覆盖住。
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这么说过,烤红薯这样能把味道留到最香……
果不其然,现在整个院里已经飘着一股淡淡的天气
可美了……
“你这娃子,你这娃子这可不对!”
老朱的脸上没有一丝开心。
这院子里边儿看着比外边更让人恼火。
红木石柱,清一色的上等房间。
古色古香,还有不一般的贵重家具。
就连院子里的屏风都是白纸桃花扇面,十两银子都买不到的稀罕物件。
“咱都是劳苦人家,挣点钱也不容易。你买这些个破烂玩意儿,有啥用?”
老朱不说虚的,他不是附庸风雅的人,他也不懂那些个文人酸溜溜的东西。
哪怕皇宫里摆设都极其简单,除了批奏折用的桌子,吃饭用的家伙事儿,其他物件他一概都没留下。
这娃子倒好,刘伯温前脚刚走,后脚就享受起来了?
“说吧,这些破玩意儿花了你多少?”
“把你师傅留给你的那些破家底儿,都给败光了吧。”
听完老朱的教训,朱桐噗呲笑了。
他刚才还纳闷呢,这老黄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黑着个脸。
听了几句之后,知道了。
老头子节俭惯了,还以为自己堕落了,把刘伯温留给自己的书卖了换钱?
从泥炉子里掏出一块烤的裂开,香气扑鼻的地瓜,朱桐一下揣在老朱手里。
“呼呼呼~”
“烫烫烫!”
老朱接过番薯,虽然手心发烫。
但他却没有丢开。
只是攥在手里。
“你这娃子!咱和你说话呢!”
“你别岔开!”
“乱花钱这事,咱今儿就得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