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陆修算是本次殿试的名人，
关于他的事情就跟小道八卦一样。
即便是这些大臣们也免不了好奇之心。
礼部尚书呵呵一笑，有些得意。
“祭酒大人看过那陆修的省试答卷。”
“殊不知我却看过所有考生的省试答卷，”
“虽然考的策略文章，但字迹也能看出一二！”
“那陆修文章虽然不错，书法却很一般。”
“自古以来书画不分家，他的画工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表示有道理，
要知道这时候无论书写作画，用的都是毛笔。
这便牵扯到了一个控笔运笔的功力来，
写字写得好，学绘画也轻松，
绘画一般，那写字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尚书大人言之有理。”
“如此看来，那陆修莫不是真要名落孙山？”
“这种可能，可是相当之大啊！”
听到这般对话，就连那田侍郎都开始犹豫了。
“如此说来，这陆修绘画当真一般。”
“若果真如此，我是不是就不用多此一举？”
“若是弄巧成拙，反而牵连自身？”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省试那都是陈年老黄历了。
现在的陆修跟之前参加省试的，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拥有系统的挂壁，画两年鸡蛋都能画成一代大家！
眼看着考生们已经纷纷开始准备，
田侍郎眼神一冷做出了决断！
很快绘画的笔墨颜料送到考生们的面前，
构思好的已经开始动手，研墨的研墨，勾线的勾线。
陆修思索了片刻之后，也开始动笔。
可是这刚刚抬笔就发现不对，
这作画的画笔，居然是呲的！
画出来的笔锋浓淡不均，中间甚至还有裂缝。
换了一根型号最为接近的，依然如此。
考场提供的五根画笔，
居然只有一根最小号的能用。
陆修还没来记得举手示意，
就看到有其他的考生已经先开了口。
“大人，我这画笔有问题。”
“我这画笔也有问题！”
“能否给我换几只新的来……”
陆修环顾四周，
发现笔墨有问题的考生还不少，
徽宗皇帝见状，也是有些不太高兴。
负责具体事宜的田侍郎见状连忙站了出来。
“陛下恕罪！”
“实在是这次绘画考核来的太过突然，”
“微臣准备不及……”
听到这话，徽宗还能说什么？
他虽然昏庸，但却不是个暴君。
是他自己突发奇想考绘画，
现在准备不足也不能全怪对方，
若是降罪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无妨，让他们先对付用这。”
“你尽快安排人去采买好了！”
田侍郎彻底松了口气，
只要徽宗这边没意见，
这件事情算是彻底办成了。
至于外出采买……
为了让考生们专心学生，
这太学专门选在了偏僻所在。
就算是拍马到书店去采购物资，
这一来一回也要耽误不少的时间！
考生们见着情况，最后也只能任命，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其他人顶多一两根笔有问题。
而陆修这边却仅仅只有一根小笔是完好的。
这笔只适合于勾线描边，想要重彩泼墨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换了个人，这个时候可能已经退出考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采购的人久久不见回来。
考生们将就着用手中的笔墨作画，
很快徽宗和诸位大臣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全都集中在了化作之上！
“哎，这些人的水平着实有限啊！”
“我倒是能够理解，为了应考哪有心思作画？”
“我看角落那一位，画的就很不错！”
“技法倒是不错，但却没什么灵性。”
“花红柳绿，鸟儿蝴蝶，春意盎然是不假。”
“但是这画的太满了，根本没有想象的空间！”
“错了错了，全错了！”
“官家出的题目是——踏春归来！”
“你们以为考的是踏春吗？”
“其实官家想考的重点是归来啊！”
“刚刚不都说了，要踏春不见春才是正理。”
“你看那几位就是个聪明人，手持鲜花策马奔腾！”
“我觉得这一位更好，全篇不见半点春色。”
“独独在这马蹄上面沾着几片花瓣！”
“这就很有灵性！”
此时始终关注着陆修的田侍郎忍不住要笑了，
因为他看到陆修居然画了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也就罢了，还是个工笔素描的，
素描也就罢了，他才刚刚画了一半！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他这副画肯定是花不完了！
这个时候，田侍郎也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位陆举人的画工看起来着实一般啊！”
“确实一般！毕竟术业有专攻。”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王摩诘一般诗画双绝！”
“照他这水平，这殿试怕不是有些悬了？”
“谁说不是呢！”
“开始就知道他水平一般，”
“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一般！”
“他的画笔好像也出了问题，”
“就这水平，什么笔都是一样！”
听到这里，田侍郎忍不住会心的笑了。
没过多久，太学祭酒宣布殿试结束，
考生们退出考场，在大殿之外等候。
绘画考核的间隙，策略已经批改完毕，
只等这最后一科审完，就知道大概的成绩了！
徽宗懒得看那些策略，直接来到大殿上，
一副一副的看着考生们的命题绘画！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这个一般，这个倒还可以！”
果然如考官们猜测的那样，
凡是把重点放在“踏春”上的考生，
任凭是画工多好，技法多么娴熟，
最后也只落得了一个”一般”，“还行”的评价，
那几幅把重点放在“归来”上面的画作，
即便是水平一般，也都获得了不错的评价，
徽宗看画的速度很快，很快来到了陆修的画作前。
看到这幅话之后，群臣瞬间瞪大了眼睛，
最里面直接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