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一夜无眠,扰了多少鸟儿清梦。
等到两人彻底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雷纯羞涩的藏在被子里,情绪复杂至极,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竟然如此荒唐。
但是等她偷眼看向旁边的陆修,一切便都释然了!
“陆公子,你愿意娶我吗?”
陆修早注意到她在偷看自己,
而听到这话后他也毫不意外,
只是表情迅速从有趣变成认真。
“当然愿意!”
“纯儿这么好看,我怎么会不愿意?”
一想到这里,陆修就有些惆怅。
曾几何时,也有貌美的姑娘问出同样的话。
上次的楚姑娘,上上次的王姑娘,上上上次的……
他每次也都很认真的回答,但结果却并不完美。
他从没想过当渣男,
毕竟这个三妻四妾的社会,
就算他想,其他人也不允许啊!
他认真的回应,姑娘们也都喜笑颜开,
可是不知为何,一个个都是一去不回!
唯一留下消息的是那位王姑娘,
据说被她的姥姥强行带去西夏学武了。
陆修惆怅了片刻,又觉得自己有些渣了,
身边就睡着雷纯,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想别的女人呢?
可是偏偏身边的人冷不丁给了他一击背刺。
“可是,我爹已经给我许配了人家!”
“我这次从江南过来,就是来完婚的……”
雷纯小声的嗫嚅,越说越没有底气。
她这个样子,对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很轻浮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陆修才想起来,
他身旁的这位美人,可是有未婚夫的。
关键是她的养父和未婚夫,还是解不开的死对头。
说起来雷纯的一生,那完全就是一出悲剧。
先是被自己养父,六分半堂堂主雷损,
许给了他的死对头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
然后被未婚夫与养父当作诱饵,诱捕亲生父亲关七,
后来更是不幸遭人侮辱,
养父则被未婚夫设计身死,两人彻底反目。
就这样雷纯一步步彻底黑化,
甚至投靠蔡京成为他的养女。
一想到这里,陆修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伸手拦住对方的肩膀,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放心,一切有我!”
“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
“不过是菜鸡互啄罢了!”
作为大宋都城,
东京汴梁藏龙卧虎,
雷损和苏梦枕连一品都不是,
居然就敢号称平分京城江湖。
陆修实在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脸?
“你想留下,那便留下。”
“你若是想回去,我便先送你回六分半堂。”
雷纯犹豫了一下,她是想回去的。
“我想先回六分半堂看看。”
“我这次从江南来,刚京城就遇到了麻烦。”
“但是我又害怕回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陆修笑着拍了怕她的肩膀。
“你只管放心回去。”
“我要带你走,雷损他拦不住!”
雷纯依依不舍,又是一番缠绵。
到了半下午才在陆修的护送下离开了。
看着雷纯进了六分半堂,他才稍稍放松下来。
“最近六分半堂肯定不太平,让附近的兄弟盯紧了。”
“好的,舵主!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樊楼……算了,先去商行吧!”
一刻钟后,马车径直驶入四通商行后院。
“城西李大户要送二十两银子到怡红院;”
“城东张王钱赵四家,合点老字号桂花糕共计五斤……”
四通商行内,
掌柜,管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穿着黄色马甲的工人进进出出。
若是单看着眼前一副繁忙的景象,
谁又能想到这居然会是丐帮的京城分舵?
陆修下车,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账房。
没钱的穷举人,简直做个账房先生这相当合理吧?
他随手翻了翻账本,把进来的掌柜看的心惊肉跳。
“舵主,这是昨天京城内所有重要情报!”
“方巨侠的义子方应看代父受封神通侯,”
“其一身武功得到了方巨侠真传,连血河神剑一柄传下。”
“还未入京时,便号称谈笑袖手剑笑血,翻手为云覆手雨!”
陆修撇撇嘴,吹牛逼还得看温老爷子。
“另外四大凶徒脱困而出,打伤了四大名捕的冷血!”
“有一品大宗师夜闯太师府,盗走了一件宝物金梅瓶。”
“据说跟太师府的宗师有过交手,那爆炸声便是交手所致!”
陆修微微点头,这些消息他都已经知道了。
“还有总舵那边传来消息!”
“总舵?”
“那群老东西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据说是掌钵龙头提议的,”
“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丐帮长时间群龙无首,声威势力严重下降。”
“所以选出新任帮主势在必行,”
“现在其他的长老和护法也都同意了。”
陆修呵呵一笑,并不意外。
“掌钵龙头掌管帮内财政,”
“咱们京城分舵最为富庶,日子最好!”
“可他偏偏管不到咱们,心里面可不是不平衡?”
掌柜脸上也是一脸的气愤。
毕竟现在跟着陆修,日子过得别提多好了。
总舵这次整的幺蛾子,明显是在针对陆修!
“办法您已经教给他们了!”
“可是他们一点力气都不想出,”
“只想着占便宜,天下哪有这种事情?”
“舵主,要不你带着兄弟们另立山头好了。”
“反正就算选出了新帮主,我老李也不会服他的!”
陆修摆摆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问题不大,说了什么时间吗?”
“就在本月十六!”
听到这里,陆修顿时笑了。
“真是好算计啊!”
“千不挑万不选,正好选在殿试之时。”
“先不说我有没有时间,去了也必然手影响!”
“所以属下才说他们是在故意针对咱们!”
“无妨,还有其他事情吗?”
李掌柜犹豫了一下。
“最近城里不太平,兄弟们出去送货,”
“不是被偷就是被抢,客户们都在抱怨,为此赔了不少银钱。”
“属下感觉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咱们,”
“但也没什么证据,可能是我多心了!”
陆修敲了敲桌子,表情格外的严肃。
甚至比刚刚听到总舵要选帮主拿捏他更凝重。
“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查清,”
“你让下面的兄弟也注意一下,”
“太偏远的货,能不送就别送了。”
接着陆修又交代两句,离开账房上了马车。
坐在前面驾车的洪七随口问道。
“少爷,咱们是去查案还是回家读书?”
“查什么案?读什么书?”
“去樊楼,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