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问上一句:“你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跑到这种穷苦的地方来干嘛?”
当然,肖沐沐最终也没有问,甚至都没表现出一点点的吃惊来。
林江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她的面上收回,继续说道:“我家三代单传,就我一个,我爸管我很严格,我也一直按照他给我规划的人生在走,可我并不喜欢传媒业。”
肖沐沐半转过头看着他,问道:“这就是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当村官的原因?”
林江有些不好意思了,点了点头道:“刚刚大学毕业的那会儿,我性子也叛逆着呢,这不,来到了这里,才懂得什么叫苦……”
对于这一点,肖沐沐不置可否。
“你终归是要回去的,对吗?”肖沐沐问。
林江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想说: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宁愿一辈子不回去。
可他说不出口,他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这样的话?
林江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呢,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肖沐沐点头,看着他手里已经半蔫的花环。
伸出手,将花环握在手里,有些轻微的扎手。
林江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痕,终于忍不住问道:“沐沐,你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我很好奇……”
肖沐沐弯了弯嘴角,却不是在笑,握住花环的手势紧了紧,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可值得回忆。”
林江盯着她的手,说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回忆,除非你想刻意去忘记,可既然是刻意的,就一定是印象深刻的……”
肖沐沐的手抖了抖。
正如林江所说,她想全部忘掉,却根本做不到。
就如同右手腕上的疤痕,它将永远伴随自己的一生,剥皮抽骨也挥之不去。
肖沐沐的脸色发白,垂着头将手腕埋在外套的袖口里,淡淡说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活着的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只当我自己没有过去……”
这句话说的林江无言以对。
尴尬之余,林江将花环重新带在了她的头上。
这一次,肖沐沐没有再伸手去摘掉。
刚刚,院子大门口处的木门似乎轻响了一下,肖沐沐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
傍晚的余晖照在来人的脸上,显得有那么几分不真切。
在这里看到了白穆然。
肖沐沐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白穆然口中的一声“肖沐沐”,才彻底的将她从虚幻里拉回现实中来。
肖沐沐缓慢的从小板凳上起身。
头顶上,花环正顺着她浓密的头发渐渐滑落……
四目相对的瞬间,肖沐沐仿佛已经不认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和从前的白穆然差别太大了。
从前的他肆意张扬的头发,总是被打理的异常精致,而如今简练干脆的一头短发,反倒突出了他的眉眼深刻,比从前多了几分成熟。
夕阳下,一身西装革履的他,正目光专注的盯着肖沐沐,仿佛一瞬都不舍得移开。
肖沐沐的表情是震撼的,愣在原地,许久没动。
她不明白,白穆然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白穆然突然出现在小村子里,与周遭的氛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大门外,已经有三两个村民拔高了脖子,在向里眺望。
白穆然早已经无视周围还有些什么人存在,他只想一步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我找你找的好苦,整整三年了……”
可当他看到肖沐沐始终漠然的目光时,还是止步了。
白穆然终于抬起手,朝着肖沐沐的脸颊伸过去,满眼心疼的说道:“沐沐,你怎么瘦成这样……”
肖沐沐别过头去,躲开了白穆然素净修长的手指,垂下目光,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额……”白穆然愣住。
一旁的林江看的一头雾水,终于走上前,怀疑的看了白穆然一眼后,转身问向肖沐沐道:“沐沐,他是?”
不等白穆然开口,肖沐沐就已经平静答道:“我表哥……”
白穆然震惊,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肖沐沐。
可即便是这样,白穆然也依旧没有开口反驳。
因为他知道,他和肖沐沐现在的关系也的确是一句两句说不清。
林江表现的很好客,笑着请白穆然去里面坐,更是客气的随着肖沐沐叫了他一声表哥。
林江嘴里的这一声“表哥”,让白穆然蹙起了眉,可当他触及的肖沐沐的目光时,他还是忍住了。
白穆然随着林江进了肖沐沐的屋子里。
肖沐沐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白穆然一脚踩碎了的花环,转身安静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肖沐沐的屋子里什么摆设也没有。
除了一张一米多宽的单人床上,整齐的摆放着花样老旧的被褥外,地上只有一张书桌。
书桌的样式很老,红褐色的油漆几乎已经全部脱落,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摞作业本,还有几只钢笔。
这便是肖沐沐拥有的全部。
这一刻,白穆然是愤怒的。
看着这种几乎“非人”居住的坏境,他没法不暴躁,指着那一桩被褥单薄的小床,回头问向肖沐沐道:“你就住这儿?”
肖沐沐没有迎接他的目光,却也冷静的回道:“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白穆然的脾气再难忍,一颗颗解开西装的扣子,叉着腰,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这时,林江提着个热水壶进来,好客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的热水递给白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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