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到家里时，已是下午两点。
娄晓娥正在沙发上织毛衣。
自从知道怀的可能是双胞胎后，娄晓娥现在给孩子准备衣物，都是准备的双份。
一针一线，娄晓娥织得十分认真。
许大茂问道：“没去午睡一会啊？”
娄晓娥抬头一笑：“早就睡起来了。倒是你，忙了一早，估计午饭还没落着一口吧。”
“哪能呢，早吃了。你忙着，我开始准备年夜饭。”
许大茂系上围裙，进入厨房。
虽说可以通过农庄厨房做得又快又好，但大过年的还是需要做做样子，才能有点仪式感。
农庄厨房做好食材准备后，许大茂将它们取出来，再来进行深加工。
蒸菜直接放蒸锅，炖菜直接加热。
煎煮焖烤烧炒焗，许大茂亲自操刀，厨房里香气袅袅。
有抽烟机的情况下，屋里也清清爽爽，没有其它人家乌烟瘴气的感觉。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
中院的杨建国捧着几串干香菇，敲开许大茂家的门。
“许科长，新年快乐。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望收下。”
杨建国露出憨厚的笑容，送上礼物。
那是用麻绳串起来的干香菇，城里也算稀罕货。
杨建国是许大茂的属下，许大茂胜任科长后，便将电影放映的工作交给了杨建国。
杨建国感激许大茂的知遇之恩，是以大过年的过来送礼了。
许大茂也不推迟，收下了杨建国的这份礼物。
这是属下的一份心意，虽单薄，但不收就过于见外了。
作为回礼，许大茂直接送杨建国一条新鲜的羊腿。
杨建国震惊得连连摇头，不敢要。
因为太过贵重。
不过，对于许大茂而言，他的农庄里牛羊满山坡，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快些藏好，拿回去。一会二大爷看到，可要来找你分一杯羹了。”
杨建国这才收下，悄悄藏在衣服下带回去了。
下午六点，天色暗了下来。
外面的胡同里，已经传来鞭炮的声响。
“我去把聋老太太请过来吧。”
许大茂去找聋老太太。
娄晓娥开始布置餐桌。
.
聋老太太家。
老太太穿上了许大茂送的新衣服和羽绒背心，站在镜子前整理衣着。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真精神呀！”
易中海站在门口的阴影中，目光锐利地盯着老太太的背影。
聋老太太眉头一皱。
她在易中海的话里，听出了嘲讽的味道。
不过，她没有去挑衅他。
到了她这个年纪，直到话少的好处。
“有没有感觉我年轻了十岁？”老太太看着镜子，视线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心中咯噔一下。
感觉不妙。
因为镜子中，老太太的容颜，竟似真的年轻了十岁。
那满头的白发，发根有了返黑的迹象。
这尼玛离谱，感觉这老妖怪比他还能活。
“您老长命百岁，穿上这衣服啊，至少年轻了二十岁。”易中海违心说道。
“呵呵，借您吉言。”
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她今年已经就是九十六。
易中海说她长命百岁，意思就是说她活不了多久了。
‘这小子是盼着我死啊！’老太太暗暗摇头。
易中海走过来，看着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跟您商量个事，今晚年夜饭在怀茹那屋去吃。您觉得合适吧？”
聋老太太眼睛微微眯着，盯着易中海看了看，笑了笑：
“呵呵，您觉得合适就合适。剩下的菜，都留她们家。你是这样考虑的吧？”
易中海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听说贾张氏在与秦淮茹闹别扭，不要他进门。
易中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设法找来十斤羊肉，二十斤面粉，送了过去。
贾张氏一见这么多东西，棒梗小当槐花又闹着想吃，贾张氏才勉强松口，答应让易中海进门。
聋老太太又问：“你家那口子呢，她去不去？”
易中海摇摇头：“她呀，头痛，今天不想出门。”
聋老太太呵呵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在她心中，已经给了易中海差评的评价。
自家老婆病了，他不留在家里照顾，竟然跑到寡妇家里去过年。
真的够了！
“老太太，我扶您过去吧。”易中海伸手去扶。
不过，聋老太太却笑着摆了摆手：
“我今晚去许大茂他们家。”
“什么？”
易中海脸上蓦然变色。
‘合着刚才您都是逗我玩？！’
他心中咆哮，脸上却是不敢露出分毫。
因为老太太也没有说过，她答应去秦淮茹家。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您不确定过来与孩子们热闹热闹？棒梗、槐花可是一直想着您呢？”
“哦，是吗？中院与后院也就几步距离，平时也没见他们过来呀。”老太太眯了眯眼睛。
易中海老脸一黑，没有再说。
他听得出来，这位老祖宗已经有些生气了。
棒梗、小当、槐花那几个小子，确实从来没有看过聋老太太。
就在这时，许大茂走了进来。
“哟，一大爷，您也在老太太这屋。今晚，一起去我家吃年夜饭？”
许大茂大大方方说道。
易中海很僵硬地笑了笑：“不了，今晚我去棒梗奶奶一屋。”
他不好意思说去秦淮茹家，反倒说去棒梗奶奶屋里，让许大茂听得暗暗发笑。
易中海走了。
聋老太太低声笑道：“若是贾张氏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想扒了他的皮？”
“可能会吧。”许大茂嗤嗤笑了起来。
敬拜祖宗后，年夜饭上桌。
不同于其它人家只吃饺子，许大茂准备的年夜饭丰盛至极。
每人象征性吃了一只饺子后，大餐出场。
来自天南海北的各种珍馐食材，被许大茂一双巧手，做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每样都只有一小口的量。
外观，美。
气味，香。
味道，绝。
每吃一样，娄晓娥都要问：“还有吗？我还想再吃一口。”
许大茂都会笑眯眯回道：“没了，请尝尝下一道美食。”
下一道，同样让娄晓娥眼冒星光，赞不绝口。
聋老太太喃喃赞道：“晓娥有福气啊。”
吃完饭，许大茂将碗筷收拾好，丟进洗碗机中。
聋老太太突然吩咐：“大茂，去拉上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