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了嗅鼻子,朝着后院走去。
偷偷摸到许大茂家窗下,踮起脚尖,朝屋里看去。
“卧槽!我没看错吧?
“桌上那金晃晃的是什么,传说中的烤全羊吗?”
棒梗懵了。
他只在电影里见过烤全羊,还是黑白的。
现在在他眼前的,是一只烤得油亮,烤得金黄的真正烤全羊。
许大茂与娄晓娥坐在桌前,一边说笑,一边小口品尝。
吃半口,扔半口。
桌下两只小狗抢着吃扔下的骨头和肥肉。
“这一刻,我不如那两只狗啊!”
棒梗只感觉到嘴里哈喇子直流。
“咯咯。”
门口的鸡笼里,母鸡发出了鸣叫。
棒梗扭头一看,两只肥肥的母鸡在鸡笼里冷得蜷成一团,不时嘀咕鸣叫几声。
‘他家那么有钱,我拿一只鸡不算过分吧?’
棒梗咽了咽口水,猫着腰过去,拉开鸡笼门,一把捏住母鸡脖子抓了出来。
室内。
许大茂正与娄晓娥谈笑风生。
突然,许大茂脸上笑容凝固,耳畔传来了系统的机械声。
“宿主,您的合法财产正在遭受侵害。
“妙手空空棒梗,正在偷窃您家的母鸡。”
许大茂目光一寒,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外面的母鸡,放在鸡笼三天了。没想到,棒梗今天才来。’
‘既然想吃,那就让你好好吃个够。’
许大茂低沉喝道:“放狗!”
话音一落。
桌下正在抢羊骨吃的两条小狗,立马停下动作,转头看着门外。
黑白两狗,利齿开合,咆哮一声。
“嗷!”
两狗如风一般向门外扑去。
木门一撞即开。
室内的灯光将外面照得透亮。
棒梗蹑手蹑脚正在转移。
见到门开灯亮,立马惊了,抓住母鸡,朝着中院狂奔。
中院与后院只有十来米距离,只要跑回家中,躲在奶奶和妈妈身后,这天下无人能伤他分毫。
但他错了。
他飞快跑了五六步,小腿蓦然传来一股剧痛。
“啊!”棒梗惨叫一声,啪地摔倒在地,手里抓住的鸡也砸在地上。
一黑一白两条狗狂扑而上。
“妈,救命啊!”
“奶奶,救命啊!”
棒梗惊慌哭喊,拳打脚踢,可哪里是高大牧羊犬的对手?
黑狗扑在棒梗胸口,撕扯他的衣领。
白狗扑在下方,撕扯他的裤腿。
棒梗身上的棉衣,三两下就被撕烂,棉花伴着雪花满天飞。
棒梗的小腿上被咬了几口,鲜血淋漓。
胸口被狗爪抓出几道血痕。
许大茂听到狗吠,让娄晓娥呆家里,他披上大衣出门查看。
“哟,这不是棒梗吗?怎么大晚上不回家,跑我门前滚泥坑了?”
许大茂出现,那两只狗儿顿时退到一边,躲阴影中去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向来好管闲事的二大爷刘海中,带着几个儿子,首先赶到。
秦淮茹带着几个孩子,听到棒梗惨叫,一阵旋风式的冲了过来。
“棒梗,谁打了你?你怎么样,严重吗?”
“我的乖孙啊,是谁害你这么惨?”
贾张氏跟在秦淮茹的身后,一双小脚跑得飞快。她见到棒梗浑身是血,立马哭天喊地嚎了起来。
一大爷易中海披着大衣,见到棒梗惨样,差点破防。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但棒梗哭号不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四合院里出了这么大动静,很快全院皆知。
一家家的门推开了。
整个四合院22户人家,100多口人,陆续来了一大半。
许大茂心中沉吟:
‘现在时间临近过年,看来故事进入了棒梗偷鸡的主剧情。
‘但,这一次他不但偷不了鸡,还得惹一身骚。’
眼看三位大爷都出场了,许大茂决定先下手为强,可不能让众人将重心放在棒梗被狗咬上。
许大茂拱了拱手,首先开口吆喝起来:
“三位大爷,各位邻居,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一大爷皱眉:“许大茂,你好好说话。出什么事了?”
许大茂捶胸顿足:“我们院里出贼了,出了大贼了!
“棒梗偷鸡,人赃俱获,被大伙抓了个正着……
“我提议,召开全院大会,严惩偷鸡贼。这可是道德败坏的事啊!”
那个年代,说话要有感染力,要把事情搞大,就必须学会这种撒泼滚地的功夫。
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声势越大越好。
他这么一说,院子里顿时响起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四合院里,都是乡里乡亲的街坊邻居。在这个年代,夜不闭户是正常的事情。
院子里出了贼,绝不是一件小事,影响邻居关系,破坏大院团结。
更何况,在这个年代,一只鸡可是家庭的重要财产,偷鸡贼是可以入刑的。
“哎呀,棒梗这孩子,平时看着乖,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偷鸡摸狗。”
“人不可貌相啊,毕竟是没爹教养的,干出什么破格的事来也不稀奇。”
“这孩子从小不学好,我看啊,直接送少管所去调教几年。”
……
一大爷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暗暗皱眉。
‘这件事恐怕是掩盖不过去了。’
院里出贼这种事情,平时嘛,自然是严抓严打,狠狠惩戒。
但这次犯案的竟然是棒梗,这就有点不好拿捏了。
棒梗躺地上,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只气息奄奄的母鸡。
人赃俱获,无从狡辩。
贾张氏一听,立马不干了,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许大茂,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棒梗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凭空诬陷他偷了你家的鸡?你能证明那鸡是你的吗?”
许大茂道:“我当然能证明,那是前几天我下乡放电影,人家公社送我的。二大爷可是知道的,他都看我养了几天了,我留着下蛋用的。”
二大爷一脸正义地点了点头。
贾张氏阴沉着脸,别过脸去。
秦淮茹蹲地上,给棒梗包扎伤口。
娄晓娥走到许大茂身边,担忧道:“大茂,不会咬出事来吧?”
许大茂忙道:“蛾子,你怎么出来了?”
娄晓娥手里提着一根棍子:“我怕你一个人吃亏。”
许大茂心中一暖,捏了捏晓娥的手,低声道:
“还是娥子疼我。别担心,咱家养的狗,那可比人还有灵性,它们知道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