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你有什么意见?”中年人沉声道。
“张队,我觉得这个事不能如此草率地下判断,我们一没有调取实时监控,二没有向现场群众询问采证,三没有听取双方陈述,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对这位同志采取执法手段呢?这不符合章程。”
“哦?”中年人冷笑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叶晴直视他的眼睛,目光不卑不亢,“只是给您提个建议。”
“好,我听到了。”中年人嘴角一咧,“但是建议驳回,一组的同志们,继续执行上一条命令!”
“是!”几人说着就要动手。
“喂喂!”左薇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站出来道:“你们做事情也太粗暴了吧?这里事发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你们才姗姗来迟,然后一上来正事不做,仅凭一面之词就要暴力执法,哪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到底还是不是人民群众的好公仆了?”
“……”中年人一看这丫头伶牙俐齿,不禁也有些头疼。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自家侄子到底啥货色,他这个当叔叔的可太懂了,本来不大想管这个事儿,怎奈事件牵扯到冯氏集团的太子爷,他不管也不行。
毕竟这些年来,他跟冯氏之间关系匪浅,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背后牵扯了太多事情,岂是底下这些小交J所能理解的?
就在来之前,冯总的电话还接二连三呢,所以今天这个乱局,他甭管多想置身事外,也得捏着鼻子硬上。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给花衬衫使了个眼色。
小伙儿心领神会,立刻扯着嗓子道:“喂!你个丑鬼,从哪儿冒出来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拍拍拍,付钱了吗你就乱拍?知不知道每个公民都有肖像权?谁允许你乱拍的?”
“哎呀!”左薇薇给他气笑了,“就你这样的人渣败类,也好意思跟我谈人权,谈法律?你配吗你?”
“怎么?说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啦?”花衬衫上前一步指着庄岩,口中振振有词,“我问你,他是警茶吗?不是对吧?既然不是,他凭什么打人?谁给他的权力随便对人施以暴力?哪怕他真是警茶吧,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啊,警茶执法也要讲道理,讲证据,讲程序,像他这样上来就动手,反了天了!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法律?”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可把左薇薇说得十分郁闷。
虽然她也是一肚子道理,但庄岩打人是实打实的,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赖也赖不掉。
不管怎么样,打人终归是不好的……
嗯……得想个法子反驳回去。
小妮子正冥思苦想,冷不丁旁边传来拍巴掌的声音。
“好!好!说得好!”庄岩嘴角带笑,边笑边鼓掌,“兄弟,你这口才可以啊,没进大学辩论队真是屈才了,哥们对你这张嘴真是由衷地感到佩服,早知道刚才应该多扇几巴掌,那样的话你现在应该战斗力更强悍,是不是?~”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花衬衫双手一摊,“打人还有理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以为国家法律制裁不了你这种暴力分子?”
“你现在跟我谈法律是吧?”庄岩上前一步,将躺在地上的杀马特少年拎了起来,“我问你,目前咱们国家对酒后驾驶怎么判?”
“……”花衬衫立刻哑火,别看他刚才慷慨激昂,义正严辞的,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在那硬转移话题。
而此刻,庄岩单刀直入,杀向问题核心,他委实无法辩驳。
无奈之下,他只能给自家叔叔使眼色。
“嗯哼……”中年人清了清嗓子,刚想发话,就见叶晴第一个抢上前去,动作快到他来不及喝止。
“张队,我来给他做测试吧。”女交警话音都还没落地呢,工具已经先一步掏了出来。
中年人那个气啊……
本来他想让手下心腹去,先假装做测试,不公布结果,等回了队里,再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岂料叶晴这个不长眼的硬是要跟他对着干,破坏了他的计划。
“警官,还有他。”庄岩又伸手指向地上的冯公子,还没来得及说嗑药的事,花衬衫就跟被踩了尾巴一般窜了起来。
只见这小子跳上前指着庄岩,气急败坏道:“喂!你不要太过分!颠倒黑白也要有个度!敢不敢报出姓名?我现在就跟你对簿公堂!没错,我朋友是喝了酒,该怎么处罚我们都没意见,但你也打了人!今天你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
“名字是吧?”庄岩笑了笑,一字一句道:“我叫萧章,萧章的萧,萧章的章,不管你今天想怎么蹦跶,我都奉陪到底,请开始你的表演。”
“嚣张是吧?”花衬衫还以为他在说笑,不禁提高了音量,“你再嚣张又能怎么地?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制裁不了你!”
庄岩刚要说话,冷不丁侧后方传来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糙你个二大爷的!谁?是谁他麻的说要制裁我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