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人得到消息,杀李文远灭口?”陆遥有些担心。
“不怕,他们杀不了李文远。”章怀信心十足,又带着几分神秘。“真正的李文远,他们永远找不到。”
“你把他藏起来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遥撇撇嘴。又是这句话!
章怀不打算透露更多,“叫展昭来吧!”他对旁边的沈公公道。
章怀心里一定有好点子,这点陆遥并不担心。可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慌得不行。
这么原因呢?
是因为张玉恒死了?
无辜的,罪有应得的……皇宫中,每天都有人死去。
为什么偏偏张玉恒死了,自己会如此心慌?
陆遥找不到答案,急急地退了出去。
擦着她的脚后跟,展昭来了。
“陆姑娘……”展昭伸出手,刚想打招呼。
陆遥就越过了他,目不斜视,似乎没看见他这个人。
“……什么事这么忙啊?”他尴尬地收回了手。
陆遥向来忙得脚不沾地。展昭耸了耸肩,倒也没在意。
殿内,章怀跟展昭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他带着甜糕接应李文远。
这时,沈公公提醒道:“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好,只有甜糕陪她解闷儿,要带甜糕走,是否得跟娘娘商量一下?”
这些天章怀忙得团团转,虽然亲自安排御医为皇后诊病,但他确实许久没见段玉儿了。
也不知对方的病如何了。
皇后还在病中,章怀还要夺人所爱,想想都觉得愧疚。
但甜糕必须跟着展昭去,事情才能办成。
“沈公公你准备一下,朕等会儿去看看皇后,顺道做杯奶茶送过去。”
此时的皇后,并不知道章怀很快就要来见他。
她听说皇帝很忙,又知自己愚笨,体型庞大,便躲在宫中不去。
怕章怀见了她,添堵。
可他的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着章怀。每日都盼着,章怀能来看自己一眼。
等了许久,只等到章怀与陆遥共商国事,相谈甚欢的消息。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跟陆遥一样,能干又漂亮,事事都能帮到章怀。
可以想到自己的一身肉,那样的希望就随风而去了。
这日,她带着甜糕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吹风。
火红的枫叶,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的病是好了一些,但她的饿,没得治。因为她决心,跟陆遥吃一样。
甜糕坐在地上,朝段玉儿叫了一声。
黑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糕点。
段玉儿盯着这块糕点,发呆半天了。她很想吃,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狗叫声把她叫醒。
最后,她恋恋不舍地把糕点递给甜糕。
甜糕摇着尾巴,一口把她掌心的糕点叼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
吃得可香了。
皇后看着甜糕嘴部的动作,口中唾液不断分泌。
她鬼使神差地把自己手指放入口中,也嚼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她嘶了一声。
她咬的不是糕点,竟是自己的手指!
“娘娘!”素馨惊呼一声,忙抓过段玉儿的手过来看。
手指上印着深深的齿痕,已经破皮流血。
“我去叫御医。”素馨转头要跑。
段玉儿一把拉住她,“不碍事。”
说着把那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着。
她原本想缓解一下手指的疼痛。
可那血水一入口,她似乎尝到了荤腥。眼中闪现几分癫狂,吮吸得更用力了。
素馨吓得忙把她的手拔出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跪在地地上,嘴里只喊娘娘。
“你怎么哭了?”段玉儿一脸天真的疑惑,蹲下来把素馨脸上的泪水擦掉。
素馨觉得委屈。自己主子为皇帝不吃不喝,命都要没了,皇帝却还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但凡皇帝有一丝情谊,皇后就不会变得如此。
段玉儿却不明白素馨心里所想。
她一边擦素馨眼上的眼泪,一边像哄孩子一样哄道:“不哭,不哭,我不吃手,你看我不吃手了。”
说着,她笑嘻嘻把手藏在身后,似乎在说“我真的可以做到不吃手的。”
素馨觉得欣慰又心酸,他苦笑着,对段玉儿点点头,“奴婢信。”
信就好,段玉儿扶着素馨起来。
素馨掏出身边的锦帕,按了按自己的脸,扶着段玉儿坐好。
她细心地拉直段玉儿的裙摆,叮嘱到:“娘娘,你在这儿等奴婢。奴婢去帮您要几根甘草,你嚼着就不会觉得饿了。”
甘草是什么?段玉儿从来没见过。
但听到不会饿,他眼睛瞬时亮闪闪,整个人来了精神。
“好,你快去,我就在这等你。哪儿也不去。”段玉儿一脸期待。
素馨虽然有些不放心,但看着少女闪亮亮的神情,还是迈开了腿。
段玉儿期待,那个甘草能让自己瞬间不饿啊!
有了这份期盼,空气中的风似乎都是甜的。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甜蜜的风,甜蜜的阳光,甜蜜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甜甜的味道。
就在她即将看到,幻影里面各种各样的糕点,朝她飞奔而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响亮又清脆的啪啪声。
那是什么?
她站起来,好奇驱使着她循声而去。
全然忘了素馨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