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打菜的马华笑道：“师傅，整个轧钢厂谁敢说你的坏话。”
“多着呢。”
傻柱啐了一口：“像我们院里的贰大爷、许大茂，他们恨不得用唾沫淹死我。”
他今天很气。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收到通知，去了一趟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李副厂长都在。
两人就傻柱在采购的时候顺道帮自己买一只鸡的事情，反复争吵。
李副厂长认为这是很严峻的问题。
需要安排专门的督察员，负责每天都清点仓库库存。
顺道查一查过去采购的账，看看有没有发生食堂职工盗窃国家财物的事情。
杨厂长站在傻柱这边，倒是在周旋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一边询问傻柱有没有花公家的钱买自己的东西。
一边叹气说着查账过于麻烦，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成千上万人的轧钢厂，每天食堂的花销，是难以想象的。
在这个年代，再怎么嫌弃食堂饭菜不好吃，都得去吃。
吃一顿，省一顿。
饭量小的人，还能把吃剩下的饭盒带回家去。
傻柱同样会来事，一边摇头说没有，一边附和着杨厂长的话，说查起来太费劲。
李副厂长没有证据，但还是委派了一位督察员。
在食堂采购的时候，负责监督采购人员有没有吃回扣，花公家钱。
杨厂长方面有心要保傻柱。
可当着李副厂长的面，还是语重心长，带有严厉的语气批评了傻柱一顿。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但是傻柱心里头过不去。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挨了批评的事情，不久后一定传遍整个轧钢厂。
还有他在采购的时候买自己的鸡，绝对让人诟病。
大家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
谁会在帮轧钢厂采购的时候，花自己的钱。
这对他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
他知道。
一定是贰大爷、许大茂，其中一人举报。
贰大爷想上位的心如火如荼。
许大茂向来跟他不对付，逮住机会还不往死里整。
“都是王枫这小子害的！”
傻柱在心里给王枫添上浓厚色彩的一笔。
主要责任在王枫，贰大爷跟许大茂都在次要。
不是王枫死咬着不放，他挨了偷鸡的一刀，赔几块钱许大茂完事。
结果不得不骗他们说这只鸡是采购的时候顺道买的。
不这么说也不行啊。
食堂的剩饭剩菜？
哪有剩饭剩菜剩半只鸡的。
不是偷，不是买，不是捡，那就是从食堂带回来。
往大了说，这种行为叫盗窃国家财物。
傻柱哪里不知道里面的利害。
但是当时的情况，只能两害取其轻。
“杨梅呢？怎么没看到她？马华，你看见她了吗？”
傻柱微微皱起眉头。
马华仔细一想，摇摇头：“应该没有。”
“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
傻柱顿时不爽了。
马华苦笑道：“轧钢厂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食堂打饭的时候忙得很，我哪能看得清楚。不过在我的印象里，没有。”
“那就对咯，杨梅还没来打饭。”
傻柱狠狠道：“她要来打饭，喊我，我亲自来给她盛饭，我要让她吃不上饭！”
马华愣了：“师傅，你跟她是有什么过节？不可能吧？”
“不是她。”
傻柱翘起二郎腿，一脸怒色道：“是她的男人王枫。”
“昨天回来，嘿，好小子，坑了我一笔大钱不说，还让我丢了大脸。”
“我还没想到法子整他，先让他老婆替他吃点苦头。”
“反正有我在，杨梅从今往后别想能吃饱，让她饿肚子去吧！”
傻柱拿起旁边的小勺子敲了敲，一脸得意的凶相。
在食堂里面，他的话比谁都好使。
马华听说过杨梅的事情，对她也有几分同情，倒是不敢反驳傻柱。
心生不满的暗道：“人家男人得罪你，不去找人家男人算账。”
“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傻柱盯着窗口一眼都不眨。
等到最后一批人都走光了。
依然没有见到杨梅。
他站起身，背着手在食堂里踱步，心里很纳闷：
“杨梅怎么不来打饭？”
“她不饿？”
“今天早上的白面馒头还能管一天？”
“难不成王枫知道我要整杨梅，特意让杨梅带上几个白面馒头当饭吃。”
“应该是这样。王枫这小子，果然贼得很。”
“我倒要看看你能送多久！”
院子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哪家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王枫一大早起来忙活，声音离着老远都听得见，更不提那股子麦香味浓郁的香气，早就飘满整个四合院。
傻柱是厨子，一闻就知道，王枫绝对是用新鲜的麦子现磨出来的面粉做出来的白面馒头。
也只有这种面粉做出来的馒头，能有那样的香气。
闻着味道，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在麦田里面！
想到自己损失的三十块钱，赔给王枫的二十块钱。
傻柱闻到馒头的香气，就觉得这是从自己身上抠下来的肉。
馒头越香，他越气。
傻柱本想去使坏。
他是个有仇不隔夜的主。
恨不得当晚戳穿王枫家里的窗户。
知道他在做白面馒头，却没有借口去捣乱。
领教过王枫的手段，傻柱也不敢当着面撞上去。
总不能人家做馒头，他一脚把蒸笼给踢飞吧。
没有王枫的把柄，思来想去，只能把火泄在杨梅身上。
他要让杨梅中午打饭的时候都吃不饱。
逼迫王枫向他低头。
不要觉得王枫给杨梅带饭轻易的能解决这件事情。
工厂打工有一个优势。
管饭。
不说大鱼大肉，起码馒头管够，菜里有油水。
不好吃，但省钱啊！
一个大人省一顿，一个月下来不知道得省多少钱。
在傻柱看来，王枫就是刚坐牢出来，尽管王枫不承认。
一个劳改犯身上能有多少钱？
天天送饭，他送得起吗！
今天蒸的白面馒头，想来也就是哄哄聋耳老太。
明天保证打回原形。
每顿饭能吃上窝窝头，都算他家生活不差了。
傻柱觉得自己这个方法很好。
等王枫向他低头的时候。
得让王枫喊他爷爷。
再把自己的钱给吐出来。
什么时候还清了，杨梅什么时候能吃饱饭。
没钱？
得。
杨梅以后，光饿着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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