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随意一笑:“秦某可没开玩笑。”
“秦某将你们买来时给你们两姐妹算过一卦。”
“卦象乃是,否极泰来!”
“时机一到,你们自会脱离奴籍,过上好日子。”
秦牧没有信口开河。
苏柳和苏怜的气运虽然不算强盛,但也属于否极泰来、大富大贵的气运。
不然秦牧也不会买下两人。
不过谈及日后照顾秦牧的生意便是在安慰两人了。
等到苏柳和苏怜否极泰来时,秦牧没准都已经成真仙了!
哪还需要被人照顾生意?
苏柳和苏怜怔怔的看着秦牧,美眸中夹杂着浓浓的希冀和忐忑。
抿着嘴,苏柳和苏怜忍住哭意,屈身一礼。
“奴,拜谢家主吉言!”
秦牧温声开口:“无需多礼。”
“快去洗把脸吧,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对了,记得去通知后厨准备三餐的事。”
“遵命!”
走出正堂,苏怜满心忐忑的低声发问。
“阿姐,家主说的是真的么?”
“咱们还能否极泰来么?”
苏柳轻声一叹:“应该是在安慰你我吧。”
“毕竟你我根本没有脱离奴籍的可能啊!”
想要脱离奴籍,只有两个途径。
要么在边境戎边,每满五年可以帮自己或一名三代以内直系血亲赎回奴籍。
要么就在战场上杀敌,每杀一名敌军也可以帮自己或一名三代以内直系血亲赎回奴籍。
但这两种方法都只有男丁才能去做。
苏柳和苏怜这两个弱女子甚至连去戎边、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苏怜突然灵光一闪:“阿姐,咱们确实没办法脱离奴籍。”
“但咱们还有大兄呢!”
苏柳一怔,紧接着一双美眸中满是担忧。
“我宁可咱们一生为奴,也不希望大兄去拼命啊!”
与此同时。
会稽郡、吴中大营。
一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男子正蜷缩在干草堆里抓紧时间补觉。
“老苏!”
“老苏醒醒!”
被铁夫踹了一脚,男子猛然惊醒。
如熊罴的身躯猛然舒张。
眼皮抬起,露出一双满是狠厉与疯狂的双眼。
铁夫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惶恐的连连后退。
“老苏你要干啥!”
“是你让我喊你,我才喊你的,你别动手啊!”
被称为老苏的男子坐起身来,眼中的狠厉也收敛了起来。
“铁夫,是你?”
“某什么时候让你叫我了?”
铁夫松了口气,大大咧咧的说:“你之前不是说若有战事,第一时间通知你么?”
“方才俺听斥候说南边那群蛮子来犯,这不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老苏沉闷的点了点头:“谢了。”
说话间,老苏拎起那满是豁口、锈迹斑斑的秦剑便要往外走。
铁夫见状愕然:“老苏,你干啥去?”
老苏沉闷的说:“去应征先登营!”
铁夫骇然道:“老苏你怕不是疯了!”
“你可知,一入先登枯骨还啊!”
“一场大战下来,一百名先登勇士能有一两人活下来就不错了。”
“绝大多数情况可都是全军覆没!”
“旁人都避先登营如避蛇蝎,结果你却要主动入先登?”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老苏沉声开口。
“如你我这般奴隶,没有资格入正军。”
“只有入先登营才有杀敌立功的机会!”
铁夫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就不怕一去不回?”
老苏头也不回道:“那便一去不回!”
铁夫愣住了。
剧烈挣扎半晌过后,铁夫也拿起自己的秦剑追上了老苏。
“这为奴的日子俺也过够了,继续为奴还不如死了痛快!”
“老苏,俺跟你一起入先登营。”
“咱俩照应着一人杀他一个敌军,然后咱俩就不用继续当奴隶了!”
老苏咧嘴一笑。
“某的目标可不是杀一人。”
“某此去,至少要拿三颗脑袋回来!”
当日晚,铁夫二人所在的先登营便从南营门走出大营。
另一边,十五名传令兵以伍为单位,向着咸阳城的方向策马狂奔。
一路换马不换人的急行六日之后,跑的最快的一伍传令兵终于闯进咸阳城。
“八百里加急,闲人退避!”
背负令旗、手持令牌,五名传令兵无视了一切关卡,直接冲入咸阳宫。
“陛下!”
正召开小朝议的嬴政循声看向门外,微微皱眉。
“何事?”
门外传来宦官有些忐忑的声音。
“吴中大营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
嬴政双眸猛然一凝。
“速召!”
很快,已经累到虚脱的传令兵伍长被两名宦官架着胳膊,拖进御书房。
看到嬴政,传令兵提起最后一股劲,躬身拱手送出了手中的竹简。
“百越闽越部、瓯越部、岑越部等六部联合犯大秦边疆!”
“战报在此,请陛下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