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秦牧意料之外的是。
这顿晚宴非但没有掏空他钱包里的那最后一枚秦半两，反而让他收获了不少食材。
在得知要在东方天帝的法身前举行晚宴时，所有黔首全都在尽力帮忙。
有些余财的赶忙从家里带来的青菜和粟米。
没什么钱财的人也从家拿来了碗筷、洒扫院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为了能在东方天帝眼中留个好印象，整场宴席所有人全都表现出了最好的一面。
只是碍于城门关闭的时间，天色渐晚之际，黔首们便依依不舍的结束了晚宴。
府门处，秦牧面带温和的笑容，送别每一名黔首。
“多谢！多谢诸位！”
“无须前来焚香，日夜念诵太乙天尊之名，即可得太乙天尊保佑。”
“放心吧，太乙天尊并不在意祭祀。”
“今日之情，秦某定当谨记于心！”
送走了最后一名黔首，秦牧看着黔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愈发灿烂。
“多好的黔首们啊！”
这场营销的成功，远远超出了秦牧预料之外。
东方天帝现世的消息，将会随着这些黔首的回归，响彻整个咸阳城！
秦牧将会真正在咸阳城内养出名望。
日后他的身份将不会再只是一名守在东市铺子里的算命先生。
而是一名能引动天帝瞩目的……算命先生！
就在秦牧满心振奋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秦牧身后响起。
“黄某本以为秦君子会建一祭坛，为东方天帝法身安身。”
“未曾想，秦君子却只是将东方天帝法身请进了一座府邸。”
“倒是出乎了黄某意料之外。”
秦牧心头一紧，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举动。
确认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之后，秦牧才转过身来，笑而开口。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有神则灵！”
嬴政双眼一亮：“斯是陋室，有神则灵？”
“此言，甚善！”
“非是因祭坛华贵而能得仙恩。”
“而是因仙神垂青，方才能令祭坛有灵。”
嬴政看向秦牧的目光愈发灼热。
“不愧是能得东方天帝垂青之人！”
“秦君子，大才！”
秦牧谦逊一笑。
“黄兄，过誉。”
但秦牧心里却是无奈。
话说的是好听，但还不是因为没钱么！
否则秦牧至于跑到长安乡来买房子，至于把法身请进一座普通府邸么？
如果秦牧现在家财万贯的话，早就在咸阳城里买块地建道馆了！
嬴政笑而摇头。
“黄某倒是以为，秦君子过谦了。”
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嬴政话锋一转。
“秦君子既然如此厚爱黔首，又为何拒绝了所有黔首前来祭拜的请求？”
秦牧坦然道：“黄兄说笑了。”
“当今秦律明文规定，一应祭坛和祭祀行为皆需呈报官府，经由官府审批之后方才能够进行。”
“秦某可不觉得这简陋的府邸能被朝廷认可。”
嬴政面露淡笑。
“正如秦君子所言那般。”
“斯是陋室，有神则灵！”
“此地固然不似祭祀之地，但有东方天帝法身坐镇，想必朝廷也不会为难秦君子。”
秦牧双眼一亮。
这黄兄可是皇族中人。
以他的身份只需要说一声，自己的审批就肯定能过。
那岂不是说，接下来自己单靠卖檀香就能躺着赚钱了？
忍下心中激动，秦牧拱手一礼。
“如此，便谢过黄兄好意了。”
嬴政随意一笑。
“秦君子不必多礼。”
“若是秦君子果真有心道谢，日后多为黄某算上几卦便是。”
“时辰不早了，秦君子乔迁新居，黄某不便打扰。”
“改日黄某再来登门拜访。”
将嬴政一行人送出府邸，秦牧关上了府门。
“呼~”
“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就可以等待渔轮发酵了！”
笑着回到后院，秦牧便看到英布大步而出。
“家主，卧房都收拾好了。”
“明日咱们得赶着卯时城门开时入城，今夜您可得早点休息。”
秦牧却是笑而摇头。
“还去什么算命铺子啊。”
“今天之后，咱们就产业升级了！”
从普通黔首手里赚的那仨瓜俩枣，秦牧已经看不上了。
秦牧现在的钓鱼方式，已经变成等待那些有钱人主动上钩了！
那算命铺子秦牧只会偶尔去几次，维持维持自己在咸阳城内的名气而已。
英布懵懵的看着秦牧。
产业升级？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
府邸外。
一架马车却没有和其他马车一样驶向咸阳城，而是静静的停在夜色之中。
“家主，陛下和蒙上卿已经入咸阳城了。”
听到管家的汇报，李斯略略颔首，抬眸看向面前的府邸。
“去，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