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吴三发出一声惨叫。
右臂被砍断掉在地上,手中还握着剑。
赵盘手持鱼肠剑站在李牧面前,淡然一笑:“李将军,在下来迟一步,请恕罪!”
“秦国质子?你为何要救我?”李牧颇感意外,救下自己的竟是秦人。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赵盘是如何猜到他会在此遇到埋伏的?
赵盘“此事说来话长,等我解决了这些人,再和你细说。”
吴三忍痛道:“李牧,你果然与秦人有勾结!给我上!”
十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举剑杀过来。
唰——
赵盘的身影晃动了一下,看上去并没有离开原地。
可是,鱼肠剑的剑锋上却滴下血来。
扑通扑通!
刺客悉数倒下,尸体叠在一起。
李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质子,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
如此身手,若是上阵杀敌,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秦王怎会将一员猛将当质子送到六国?
真是匪夷所思!
“驾!”
耿忠驾着马车,带着李婉儿匆匆赶到。
“爹,你没事吧?”李婉儿哭着抱住李牧。
“婉儿,你怎么来了?”李牧死里逃生,见到女儿倍感欣慰。
婉儿抹了一下眼泪,抽泣道:“郭开带人把李府封了,还要将我们都抓到牢里去。是赵盘和耿忠把我救出来的。”
郭开以为李牧犯下谋逆大罪必死无疑,迫不及待想抄了他的家。
幸好赵盘赶到,将李婉儿从李府带走。
“原来如此……公子大恩,李牧无以为报!”李牧坐在地上抱拳,腿上的伤痛得他眉头紧锁。
“此地不宜久留,先把李将军抬上马车,找个地方养伤。”
二人合力将李牧抬上马车,驾车往城外的山上跑。
赵王见不到李牧的头颅,一定会全城缉捕,邯郸城是回不去了。
山上有几间无人居住的茅屋,暂时安顿下来。
“马车上备了些吃食和衣物,够我们在这住上几天!李将军就安心在此处养伤吧!”
赵盘将李牧背到床上躺下,想等他睡着的时候再为他疗伤。
李牧两眼直视着茅屋顶上的破洞,呢喃道:“赵国要亡了!”
他仿佛已经看见秦军已摧枯拉朽之势,攻入了邯郸城。
“李将军可还记得我在质子馆和你说的话?”
当日说的话,今日都应验了。
赵王果然听信谗言,下令杀他。
李牧眨了一下眼睛,侧过头去看向婉儿,眼神温柔了许多。
他现在已经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只是一个受了伤的父亲。
李婉儿握着他满是老茧的手笑道:“爹,你以后还让不让我出府?要不是我认识赵盘这么个朋友,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李牧摇头笑道:“李府都没了,爹还管得住你啊?爹的腿,恐怕要在床上躺三个月了。公子,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将军,秦国灭赵是迟早的事。赵王昏庸,不值得你和你的部下为他卖命。为了减少伤亡,你写封书信,劝他们投降吧?”
“劝降?”李牧脸上略有不悦,让一个常胜将军去劝降,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公子,虽然你救了老夫,但这事……恕老夫难以从命!”
身为赵军的统领和精神支柱,公然叛敌,岂不遭千万人唾骂?
“李将军,你扪心自问,你效忠的是谁?是赵国王室一脉,还是赵国的黎民百姓?”
“秦人也好,赵人也罢,打来打去不都是为了让子孙过上太平日子吗?”
“既然败局已定,何必再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秦王求才若渴,你们到了秦国一定大有作为!”
“本公子可以向秦王请示,依旧让你们守卫这片故土!”
“我说完了,请将军三思!”
赵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深深触动了李牧的内心。
是啊,我们守卫的不就是赵国的子民吗?
赵国兵败在所难免,赵国的子民也会成为秦人,换了个君王日子还是一样过。
我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害那些将士无辜丧命,究竟是大义,还是自私?
李牧长舒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
“拿笔来,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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