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小女孩突然停下。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嘀嗒，嘀嗒……”
好像是水龙头没有关紧。
水珠滴落在洗手台。
在安静的环境中非常明显。
“踏，踏，踏……”
由远而近，传来了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刺，刺，刺……”
新声音让顾渊有些难受。
有人在用指甲划挠门板吗？
“咚咚咚。”
“有人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吱呀。”
“嗯，不在这里。”
听起来男人比较放松愉快。
他故意将各种声音弄得很大。
仿佛在戏弄老鼠的猫，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通过听到的声音，顾渊能够幻想出电话那头的画面。
一个小女孩躲在厕所的某个隔间里，瑟瑟发抖。
一个邪笑着的男人正在不断地打开隔间查看。
敲门声和开门声不断地先后响起。
这时，顾渊听到一个急促的呼吸声，起伏很严重。
“唔！”
他听到了一个细小的音节。
脑海里出现了小女孩害怕地捂住嘴巴，却仍然漏出了沉重呼吸声的模样。
突然，电话那头的所有声音全部消失。
好几分钟内，那边都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电话没有被挂断。
顾渊回想起花子的故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此时是不是也正扒在小女孩所在隔间的旁边，正准备伸出头吓她一跳？
“找到你了！”
一个粗重得接近低吼的男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啊！”
“哈哈哈哈！”
女孩子的尖叫和男子的狂笑交杂在一起。
中间还伴随着咕噜和扑哧的声音。
顾渊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小女孩多半正在遭受男人的折磨。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能给他打电话的都是鬼。
这说明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亡。
现在电话那头发生的一切都在曾经的某个日子真实发生过了。
“哗”
水龙头被彻底打开，男人好像正在洗手。
他的心情不错，还哼着小曲。
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近及远。
过了好一会儿。
小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好过分，他好过分，他好过分……”
小女孩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越说越快，越说越尖锐。
直至最后，已经听不出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好像一个被刹住脖子却仍在拼命发出声音的女人。
“杀了他，能帮我杀了他吗？”
“我接受。”
这句话应该算是小女孩发出的委托吧。
顾渊果断接受。
也许是女孩听到了他同意的声音，电话被挂断。
这次房间里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出现上次那样灯闪风起的灵异现象。
“哗啦啦。”
卫生间响起了抽水的声音。
顾渊走过去，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将门直接打开。
一个体型娇小的女孩正依靠着马桶。
头发披散开来，散落在马桶盖上。
一双挺大的眼睛无神地望着顾渊，正流下血泪。
滴落在干净的马桶盖上，尤其显眼。
脸上有很多伤痕，像被什么利器划出来的。
手无力地垂下。
一个原本应该是用来扎头发的发圈缠在手指上。
她的胳膊和脖子上全是淤青和血污。
蓝白色的校服上有着大片大片的黄色污渍。
顾渊快步走过去。
从系统空间里取出【被血染红的连衣裙】。
“来，穿上它。”
“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
“找到他，杀了他！”
顾渊的声音急切而凶狠。
他猜到女孩生前一定会被折磨，但当女孩的惨状真实出现在他面前时。
他变得非常愤怒。
甚至想亲手将那个男人杀掉。
但如果那个男人还活着，一定要交给小女孩来动手才行。
【被血染红的连衣裙】飘浮起来，披在了小女孩身上。
红色的光芒亮起。
连衣裙将小女孩裹成一个球。
随后，球炸开。
留着学生妹妹头，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出现在顾渊面前。
鲜血和污渍全部消失。
此时的小女孩看起来像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非常可爱。
“谢谢哥哥。”
“以后哥哥可以叫我花子。”
声音软糯，被赋予花子能力的小女孩甜甜地说道。
“快去吧，希望那个男人还活着。”
顾渊蹲下身子，摸摸花子的头，轻声说道。
花子笑眯着眼睛，点点头。
血红色的水从她的脚底涌出，仿佛一道帷幕将她整个人遮盖。
水再降下来时，花子消失了。
“这是花子的能力吗？”
顾渊有些惊讶。
他可不记得厕所里的花子有这种能力。
“看来我创造出来的都市传说主人公和其在地球上时不一定完全相同。”
顾渊站起来。
之前小女孩出现时的各种痕迹已经消失，卫生间并不用收拾。
他来到客厅。
望向外面的天空。
“今天没有月亮。”
“那个家伙，可一定要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