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来话音刚落,黄桂祥一把将年轻男子从喇嘛身边拉过,恶狠狠道,暂且用你做个幌子,一会乖乖听话,忍耐些个。
年轻男子一双无助眼睛看着喇嘛,犹如溺水之人望着浮木,对喇嘛颤声道,喇嘛师傅,俺,俺,害怕。俺不跟你学能耐了,俺也不想吃好的穿好的,娶媳妇了,俺,俺回登州老家种地。
喇嘛慈声道,既然你认了我做师傅,就由不得你。且乖乖听话,等下了船,自然富贵生涯等着你。听明白了没?蝴蝶汉。
你说什么?你说这个男胎名字叫,蝴蝶汉?姜塬打断李红妹梦呓般的陈述,诧异地问。
李红妹目光迷离好一会,才不高兴地瞪姜塬一眼,分明是埋怨他打断自己奇幻绚丽的故事。
看着美女精巧的素颜被夕阳柔和的光氛笼罩,形成比摄影室的美颜效果还要令人心动的面庞,姜塬情不自禁低下头,将这人生为数不多的一幕深深印刻心底。
此刻,一切都是动物本能。
他原本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出。只是下意识摸一摸后臀中间,紧紧贴在尾巴骨上那块巴掌大小,与生俱来的紫青色如蝴蝶展翅的胎记。
因为它的存在,导致他没法参军。因为不管如何解释,对方也不信这是块天然胎记。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想起多年前妈妈抱着还是儿童的他,一边狠狠亲他的脸,一边叫他的昵称一边调侃,咱家的小男人是一只可爱的小蝴蝶。
这是小时候妈妈对他的爱称。他的父亲倒是知道儿子天生的胎记,但他从来都是一副严父该有的严肃形象,从来没拿这事调侃过姜塬。
这个胎记,李红妹绝对是不知道的。知道的父母,都已经去世。
姜塬想,绝无可能是李红妹无意间知道他有这个胎记,故意编造这个故事来调侃他。对出生农村,没有工作,这个时代堪称标准屌丝青年的男孩来说,李红妹这样做,很无聊,更没必要。
你为什么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李红妹问道。
姜塬略带歉意笑笑,摇摇头。也许李红妹梦中这个小伙子他姓胡汉三的胡,名叫德汉,品德的德,汉字的汉。说的快了,就叫蝴蝶汉。对,应该是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一般人怎么可能叫这个名字。不过考虑到这是一个奇怪的梦中,哪怕是叫霸王龙汉,似乎也没什么不行........
姜塬忍不住沸腾脑浆分析着。
看着姜塬有点走神,李红妹抬手,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姜塬胸膛。李红妹立刻意识到这动作太不合适了,轻佻,没礼貌,还带着点男女朋友才该有的亲昵,李红妹立刻抱歉地笑笑,刚才伸出的手指顺势抬起捋了捋自己额前刘海,低声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有点太,太没教养了,我,我不该,戳你一下,太不尊重人了,我,我,给你道歉。
姜塬被突如其来的接触,第一感觉像是全身过电,而她的道歉更是让姜塬手足无措,比小时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更令他慌张。姜塬本能一蹬腿从长椅上往后一退,接着他立刻意识到这躲避蝎子蜇一样的行为不妥,很幼稚,更加暴露了他单身处男狗属性。
姜塬红着脸,难为情地笑笑道,没,没事。我这人,随和,怎么也不会生气的。
接着他又意识到,这句话说的夜不合适。
一阵短暂的沉默和几分尴尬。让两人都安静下来。片刻之后,还是李红妹率先调整好情绪,笑着对姜塬道,坚持一下好吗,这个梦,马上就要结束了。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