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南快步离开了“大唐第一鸭”。
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抵触的情绪,人就会抵触和他有关的所有事物。
而当他将那句:“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出口之后,他就没有打算再回头。
他加快了脚步,去往自己安置如嫦的客栈。
然而,当初的房间已经换了主人。
新入住的男子听到他急切的敲门声,心生一顿无名火。
他气急败坏地打开房门,对着武一南就是破口大骂。
武一南无心理会,他只想尽快找到心中牵挂的娘子。
当他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客栈,莫名的担忧涌上了心头。
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武一南失魂落魄地走下楼梯,掌柜的却叫住了他。
“客官,上次的房费押金还没退给你呢!”
“什么押金?我家娘子没有拿吗?”
“自从你走以后,房间就空出来了,我们再三检查过,里面没有人,所以就续住给别的客官了。”
说着,递上了碎银:“这是您的押金,请收好!”
可是她在京城中,并没有亲戚。
自己给她的钱又不多,她能去哪里呢?
武一南满腹心事地收过,柜台上碎银。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一个泥人是不需要银子就能活下去的。
忽然,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恍惚中,他看到自己拿银子的手指甲,散发着诡异的寒光......
也许是飞镖上的毒性,还未完成去除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武一南不知道,当初中毒太深,如嫦用的是自己的血来救他。
她的血是九尾妖猫之血,更是极寒之血......
......
翌日。
大唐第一鸭。
武一兴向李弘,敬了一杯血腥玛丽。
喝完后,问道:“太子殿下该不会,又是偷偷溜出宫外的吧?”
他边喝着鸡尾酒,边笑道:“知我者莫若我武哥!”
“这大明宫,呆得老子心烦!”
“有的人是想当太子当不了,你特么是得了便宜卖乖!”
武一兴嘴上虽然是这样调侃,但心里却说:
“你就放开来骄傲吧,也没几年的寿命了!”
“嗐......”
李弘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道:
“真的就如同武哥所料,我把那个带血的令牌交给母后。母后看了以后一言不发。”
“半天才跟我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叫我下次不要拿这种捕风捉影之事,去烦她!”
“我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却还成了我的不是了。真是大无语!”
武一兴听后笑出了声:
“我说弘儿呀,你还是太年轻,官场太复杂,你还是需要历练!”
说完,又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便打趣道:
“弘儿今日出宫,是为了万花楼的哪个花魁呀?”
太子将一个烤鸭包放进了嘴里,边嚼边说:
“我特么现在改了,不好这口了!”
“真的假的?”
“上次玉山之行,武哥的话弘我可记在心里了!从今以后呀,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不能叫那李素节踩在我头上!”
“得了吧你,你能管得住自己?快告诉你武哥,是什么原因。”
李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最近长安城中,发生了几起离奇的失踪案!失踪的,可都是像我这样的精壮男子!”
“所以,这是你不去万花楼的原因?”
“当然喽!据说其中几名男子,就是深夜从万花楼回家的路上失踪的!”
“我还想多吃几口,武哥的烤鸭,可不想变成失踪案的案主!”
虽然是和自己无关的小道消息,但是武一兴隐隐觉得,这些案件不是“人为”的!
......
鄱阳王府。
李素节刚回到府上,就看到明崇俨在玄关中等他。
他起身相迎:“王爷,小的听说上次行动中,遗失了一枚王府的令牌?”
“没错!”
“怪小的一时疏忽,没有考虑周全,不该带王爷府上的人马!”
李素节朝他摆摆手:“罢了......小小令牌难不倒本王!”
“那武皇后就没有说些什么?”
“哼......她能说什么?一具尸首身上的令牌,又不是人赃并获!”
“只是被那太子抢了赈灾的功劳,叫本王着实气不过!赈灾之事,历来都朝中的送分题!”
明崇俨附和道:“说来太子也是命大,几方人交手,明明局势已定,他必死无疑!”
“谁料半路又窜出个武一兴,坏了咱们的计划!”
李素节:“那一方黑衣人是何方神圣?”
如嫦卷帘而出:
“那是潜藏在京城中的,谋反余党!”
她本就伤势未愈,再加上以血救武一南,更是血色暗淡。
李素节关爱地看着她:“这么说来,你对他们还挺了解。他们要取太子的狗命,敌人的敌人,岂不是本王的朋友?”
如嫦:“王爷此言差矣,他们要取的不止是太子的命,是李姓皇家的全部性命!即使和他们合作,反水也是时间问题。”
说罢,她轻咳了两声。
明崇俨关心道:“夫人既然身体不适,不如多休息......”
如嫦摆摆手:“我没有大碍!”
“比起与谁结党,眼下咱们更应该关心的,是如何除掉武一兴这颗眼中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