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还真就敢不动,赵进忠却不敢再往前。
他又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鼻孔自然是干不过钢刀。
于是,他就把自己架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咳……冯庸啊……把刀收起来,怎么说也是同僚一场,要注意团结注意影响,怎么能把刀对着赵大人呢?
赶快收起来!”
冯庸和其余的锦衣卫这才收刀,并让出一个通道。
沈琅缓缓走了出来。
满脸笑容。
赵进忠看着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阴沉着脸问道。
“你就是北城百户所的新百户?”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谁让你到内城来的?”
沈琅假装疑惑的问道。
“有规定不能来吗?”
赵进忠以为他真不懂,于是接着质问。
“内城向来都是西城千户所的地盘,你区区一个北城的百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来这里办案,是不是有些过分?”
“那要不我给你道个歉?”
沈琅笑着说道。
“道歉?谁他娘的让你道歉了?
识相的就把人和东西留下,带着你的手下赶紧滚。
对了,杀我人的那个你得给我留下……”
赵进忠手指翻飞,嘴角都起白带了,他以为自己把沈琅拿捏了。
不料沈琅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一把搂住赵进忠的脖子说道。
“来来,赵大人这边来,有什么话咱们私下说,别让底下人看笑话。”
说着就往旁边的角落带。
赵进忠不愿意了,这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上手呢?
“哎,不是你放开,你干嘛呢?”
“跟你客气几句,你是不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嗯,你什么意思?”
赵进忠觉得不对想挣脱但没成功,脖子被箍的生疼。
沈琅依旧笑着,但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却都露着杀意。
“我说,你是不真以为我怕你?
听说,你整天嚷嚷着要给你小舅子报仇?
说迟早有一天要把我大卸八块?
我就站在你跟前,你卸一个试试。”
“不是,沈琅我今天和你说的是……”
“别逼逼哦,再逼逼老子捅你哦!”
不知何时沈琅手里多了一把短刀,刀尖顶着赵进忠的腹部。
“你……你疯了?老子是朝廷命官!”
赵进忠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沈琅会整这一出,完全不顾身份,竟然会像个街头混混一样拿刀胁迫自己。
“朝廷命官,谁还不是了?
大不了捅完你,我跟长公主府一躲,我看谁敢来查。
田尔耕还是魏忠贤?
你猜他们会不会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干儿子烂孙子,去得罪长公主?”
说完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开玩笑,刀子往里递了一下,然后赵进忠就觉得自己小腹一阵刺痛。
流血了!
失误!
重大失误!
他要早知道沈琅是这么一个货色,刚才就不会靠近谈判。
直接下令弩箭覆盖多好!
这下被动了!
沈琅见他还敢瞪自己。
于是又往里递了递刀子,箍着赵进忠脖子的那只手还以极快的动作不停的扇他嘴巴子。
一边扇一边问。
“说,错没错!”
“沈琅!”
赵进忠怒了。
“你要敢喊,我就敢捅你,不信你试试!”
沈琅敢不敢捅,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根本不玩虚的。
于是赵进忠怂了。
“信,老子信还不成吗?”
“信就信,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说着话,又是一阵小嘴巴子。
赵进忠都快憋屈死了,气的肝都颤。
但在别人眼里。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方大佬此刻已经冰释前嫌。
勾肩搭背不说好像谈的也不错,要不怎么会高兴的抖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憋屈?
下回记得出门在外要有敬畏之心。
没事儿别老装逼。
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小舅子我说砍就砍了。
你比他多啥?
官职吗?
给人当狗当惯了,觉得自己可以当家做主了?
这种错觉要不得。
你看就好比现在,刀子在我手里我敢捅你,可换个位置你敢捅我吗?
不敢吧?
所以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锦衣卫已经不是当年的锦衣卫了。
你赵进忠也不是纪纲更不是毛骧……”
赵进忠纵使有千种手段,但此刻也被沈琅这一通王八拳整的没招没招的。
被人当成三孙子一样教训,却不敢出言反驳。
万一刺激到这个疯子,给自己两刀那不歇菜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于是只好无能狂怒。
“别不服气,我这人最是讲理。
你要觉得不服,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报复。
黑的白的都行。
但你千万整准了。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要没整死我,下回见面我肯定杀你全家!”
“你也太狂了吧。”
“不是狂,只是单纯没把你当回事。
好了,这回就聊这些。
有机会下次见面详谈。
对了,以后北城的例钱北城自己收,以前你的人代收的,我给你三天的期限以三年期给我吐出来。缺一文钱我亲自去你千户所要。
记住了哦!”
说完就放开他,朝着街口的一辆华贵马车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