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三人虽然神勇,但胜利的天平还是一一种不可阻挡的方式,朝着黑衣人一方缓慢倾斜。
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
十比一的围杀。
堆也能把人堆死。
在蒙面人首领又一次调整策略之后,那些凶猛的江湖人把目标重点转向沈家叔侄。
围杀。
只要把这三个最强的弄死了,那剩下的就好解决了,无非是多死几个人而已。
一对二。
一对四。
一对六。
被暗中针对的沈琅逐渐开始落下风,随即疲于奔命。
上一任沈琅虽然射箭射的不怎么准,但实话实说习武三年,身体素质还是杠杠的。
虽然不能像三叔那样一跃就是三四丈,但临敌对阵也够用了。
但那仅限正常战斗,此时的沈琅已经顾不得救人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自救。
一套乱披风刀法使出来,磕掉数只刀剑,但还是有一刀在他肋下划过。
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沈一为了救援他,硬是顶着刀剑破阵而出,在两个锦衣卫校尉的合力帮助下。
从天而降!
一刀将偷袭的黑衣人劈成两半!
“这一招从天而降的刀法在哪儿学的,使得不赖啊!”
“一般一般,公子见笑了!”
两人背靠背站立。
沈一见沈琅还能跟他开玩笑,就知道他伤的不重。
但调侃过后,心里难免还是一阵后怕。
“公子,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吧,老实说你怕不怕?
就是怕也没事,我当时跟着老爷第一次去辽东的时候,看到女真人的重骑兵,不瞒你说还没开始打,我就尿裤子了。
只不过,尿归尿。
但该杀人的时候,手可一下都没抖过。”
沈一口中的老爷是沈琅的父亲。
沈琅听着沈一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难免有种重回新兵连的感觉。
犹记得自己在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教官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想想,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可惜了,沈一的心理建设白做了,老子早就不是新兵蛋子了。
只见他撇撇嘴,看着刀枪林立的战阵吐出一口带血唾沫不屑的说道。
“一边哭,一边突突突?”
“额?”
“沈一!”
“在!”
“跟着老子,杀!”
“杀!”
说完就举刀冲了出去。
沈一紧随其后。
两人一人一把刀,大开大合。
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出海,转瞬间就破了敌阵。
成功和残余的锦衣卫汇合,然后以沈琅为箭头,组成一个小型的锋矢阵,开始强突。
……
沈从阳很强。
在被六个胸口绣金线的黑衣人完全牵制的情况下,还不忘关注沈琅这边的情况。
看着他给别人解围。
看着他被围。
看着他突破重围!
然后在沈一的协助下组织强突。
第一次上阵,所有人却能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
这本事,沈从阳都没有!
他忽然有些后悔一时兴起,让侄子跟着查案了。
自从大哥带着沈家子弟尽数战死在辽东的那一刻起,沈家就不欠朝廷什么了。
这几年他虽然受尽打压,但该做的事却一件都没少做过。
一为传承大哥的遗志,二是因为他还拿着朝廷的俸禄。
沈琅没有。
所以,即便是对着冯去疾他也能挺直腰杆说一句。
沈琅不入锦衣卫!
但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是免不了为国捐躯的命。
这贼老天,还真是不准备让沈家继续传承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试看我沈家儿郎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
怒喝一声,挥刀。
随即身前三尺,不管是刀剑还是黑衣人。
尽数一刀两断!
……
“大人,我们真不帮忙?”
王恭厂外围的一条隐秘小巷,顾三看着和黑衣人杀成一团的锦衣卫,心中难免有些焦急。
他倒不是关心袍泽被害,而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连累。
锦衣卫虽然烂透了,就连指挥使都自甘堕落上赶着给人家当儿子舔沟子。
可这么大一个机构上下几万人,总有一些人不愿同流合污。
比如东城千户所冯去疾。
已故的辽东千户所沈一山。
执掌南镇抚司的镇抚使牟山。
这位不比别人,仗着祖上的福荫,自正德朝以后,南镇抚司的镇抚使的椅子就成了他家的专属坐席。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锦衣卫的对内惩戒,大部分都要经过他的手。
牟山不是阉党,对待自己人也狠!
如果让他知道西城千户所见死不救,那不用问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掉脑袋。
指挥使都留不住他!
牟山说的!
正在探头勘察“敌情”的刘青,回首就是一个耳光!
把顾三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这厮实在是有些恶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敌人势大,是自己想救就能救的吗?
不得等待时机吗?
再说了,那钱百户不也在巷子里藏着吗?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偏偏要来问我?
有能耐你自己提着刀子上啊,就跟谁拦着你了。
艹!
回去说什么也要把他调离,太几把烦人了!
西城千户所,两队不下百余人。
早就赶到了现场。
但却只做壁上观。
丝毫没有下场救援的意思。
个中原因,心照不宣。
战斗就这么一直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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