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中。
魏忠贤都快气炸了!
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田尔耕几乎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你这种货色!”
“干爹!”
“别叫我干爹,你他娘的是老子的爹!
让你去帮长公主找儿子,你竟然敢把这事儿当成清除异己的机会?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陛下对待长公主是什么态度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老实告诉你,如果贺承靖有一点闪失,你们也不用说别的了。
回家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
混了半辈子官场,大小王都分不清楚?
“干爹您救救我,孩儿知道错了。”
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的田尔耕抱着魏忠贤的大腿就开始求救。
天启是个昏君,否则自己这些人也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昏君做事只凭好恶,从来都不看影响。
说不定,自己这次真完了!
“救你?
那行。
你可得给老子忍住了!”
说完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猛踹。
等天启来到偏殿时,踹乏了的魏忠贤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正抽着田尔耕。
天启没喊停。
魏忠贤就假装没发现皇帝来了,而且手法也越来越重。
“行了魏伴伴,别把他现在打死了!”
魏忠贤好像才发现天启。
赶忙停手,跪了下来。
山呼万岁。
天启弯下腰亲手把魏忠贤扶了起来,并让宦官给魏伴伴搬一把椅子过来。
“奴婢罪该万死!”
魏忠贤坐在椅子上嘴里却说着万死的话。
天启摆摆手。
“锦衣卫办事不力,和你魏伴伴有什么关系?”
魏忠贤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
“这田尔耕总归是奴婢举荐上来的,不说别的识人不明这条罪状奴婢是逃不脱的,还请陛下责罚。”
“你推荐朕任用,要说有错那朕的错也不小,你就不要瞎给自己身上揽罪责了。”
天启不认为魏忠贤有错,那错的就只能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都三天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田尔耕伏在地上回报。
“回陛下,非是臣无能,实在是事发突然。
京师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卫里有些懈怠实属正常,臣已经把相关责任人重重责罚过了。
奈何贼人藏匿的太深,事发地东城千户所的官员尸位素餐……”
“停停停!”
天启真是被气着了。
他是昏君,但不是傻子!
“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管不住自己的手下?
那你说,朕要你何用?
遇事不找解决办法,而是先找背黑锅的!
田尔耕,朕看你这指挥使是当到头了!”
田尔耕以头抢地,却也不敢再说话。
只是始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干爹。
魏忠贤微微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田尔耕不但是他的义子,还是阉党的重要成员,不能不救!
于是他不得不站出来给这个“便宜儿子”打圆场。
“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小侯爷,至于锦衣卫办事不力,还是等找回小侯爷再做处罚?”
天启余怒未消,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魏伴伴给你说情,朕得给他这个面子,暂且饶你一命。
至于以后?
找到了万事好说。
找不到?
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天启撂完狠话就扬长而去。
直到偏殿里只剩下魏忠贤和田尔耕,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干爹的大恩大德儿子铭感五内,终生不敢忘……”
四下无人,田尔耕又开始习惯性的舔。
“打住吧,你叫我一声干爹,我自然不可能看着你去死。
拿着我的令牌,去东厂把所有的番子都发动起来。
赶紧找到人才是正经!”
拿着提督东厂的金牌,田尔耕都快哭了。
果然还是得靠干爹。
有事儿是真帮忙啊!
世人皆骂我是阉党,但有谁知道干爹是真爱我呢?
……
王恭厂!
在天启朝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因为天启大爆炸的事发地就在这里。
不过历史也远没有网上说的那么玄乎。
天启大爆炸和UFO也没什么关系。
之所以会一次炸死两万人。
原因就在于,王恭厂本身就是一座占地巨大的火药库外加棚户区。
明军一半以上的火药都是由王恭厂供应的,而被炸死的这两万余人大多数都是工作生活都在王恭厂的匠户。
虽然爆炸已经过去了一年,但这里依旧是一片废土。
大地被焦黑替代。
一眼望去,到处充斥着残垣断壁。
一线之隔的南城和这里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