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也在这巨大的拳劲之下撞上凌少卿一起撞到了墙上。
只是临撞的那一下,郝掌柜翻手一捞,自己当了个肉垫。
与此同时,洛尘打开宝箱,除了打开的那一刹那飞出一枚毒镖,再无其他。
也幸亏洛尘谨慎,要不此时已经被毒身亡。
那人爬起身来,右肩上带着斑斑血迹,显然是刚刚被凌少卿所伤。
只见他闷吭一声,猛的一发力,肩上不易察觉的嘣出三颗夹着血的小铁珠。
而这,恰恰被司徒安捕捉到了。
那人刚欲起势,姜云就再一次扑上前来,与他展开搏杀。
司徒安借机赶忙跑向郝掌柜,一来看他伤势如何,二来嘛,必须要让凌少卿坦白一些事情了。
“老郝,伤势如何?”司徒安担心的看着他。
郝掌柜咳了几声,勉强挤出一丝笑脸。
“无碍无碍,多亏有我家公子,否则…”
没等他说完,司徒安便审视的说道:
“凌兄,一把折扇丈量天下豪杰的朱雀公子,该不是只靠暗器吧?事已至此,凌兄还在隐瞒着什么?”
郝掌柜刚欲张口,却被凌少卿拦了下来,他盯着司徒安的眼睛,坦然的笑了笑。
“如你所想,我并不会武功,但这事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话音一落,司徒安面色一阵变化,这个答案他曾想到过,只不过被自己否认了,却没想到竟真是如此…
而凌少卿话里的意思是,当世也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这个秘密,这无疑是显现了对司徒安的绝对信任。
“江湖上关于你朱雀公子的传言都是你自己放出去的?”
凌少卿面色镇定的说道:
“和兴楼的势力,足可以做到指鹿为马。”
司徒安会意的点点头,继而疑惑的问道:
“那日在北极门,大雾之中姜云可是还跟你有过对话,那这…”
话没说完,他恍然的看向了郝掌柜。
郝掌柜尴尬的笑着拱拱手。
“是我,至于声音嘛…”
郝掌柜轻咳一声,学道:
“司徒兄,你我本是同舟之人。”
那声音竟和凌少卿一模一样!
“我擅长此道,司徒公子不瞒你说,你的声音我也可以…”
司徒安恍然大悟,一出双簧,天下人在和兴楼面前怕不都是个傻子。
“那这么看来,你们来浮屠塔时最后才到,也并没有什么玄机,只不过是因为…”
司徒安有些好笑的看着凌少卿,等着他自己招认。
凌少卿面色一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因为我走的慢!满意了吗司徒公子?”
听了这个答案,司徒安终于笑出了声…名震天下的朱雀公子竟是如此的…废…
“司徒兄,关于言论这一块,我和兴楼说什么就是什么,之所以对你坦白相告,并不是因为你发现了端倪,而是我拿你当自己人,我们还有那未完的大事。”
凌少卿正色道,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司徒安收起笑容,经历了这浮屠塔,再加上凌少卿把自己的绝密告诉他,终于是产生了一些信任。
但他还有一个百思不解的疑问。
“凌兄已如此坦诚,我若还不识趣,那未免太过狭隘。话入我耳,烂入我肚,等咱们出去,我定与凌兄合计一二。”
“只是还有最后一事尚不明确,既然凌兄不懂武艺,血池那层,究竟是有何玄机?”
凌少卿轻叹一声,他掌管和兴楼,有着巨大的财富和权威,这些大多也都是罪恶和人命换来的,他心狠,但却不喜欢杀人,准确的说是不喜欢亲手杀人。
这与武艺无关,就算眼前的对手已经奄奄一息,毙命的那一下也得由郝掌柜完成。
姑且算个心里洁癖吧…
但血池那层,最后几个人的死,却让他有了种杀人的厌恶感。
他看到的那个破局图形,是几个人和力向下去摸珍珠,如同猴子捞月一样。
他当下便明白,真正的玄机就是不会武功,或者说没有内力的人去碰珍珠,便可启动机关。
若是郝掌柜这等人,哪用的着什么和字,上下一翻便可轻松搞定,加之司徒安和一些人也都触摸过珍珠了,并没有反应,而他当时仅是用扇子碰了碰。
因此就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不得不加了那些所谓运功调和的过程。
这也辛苦了郝掌柜,一个人默默承担了所有…
最后调和中那几人的死,也让凌少卿有了亲手杀人的感觉,心里说不上的厌恶,也更不愿提起此事。
“血池的玄机就是一个和字,你自己悟去吧。”
这边正说着,另一边姜云已被那人一拳震了出去。
以剑戳地,倒滑出几仗远才堪堪停下。
单打独斗,姜云显然略逊他一筹。
司徒安见势不妙,也来不及在跟凌少卿详谈了,正欲去起身相助,却被凌少卿拦了下来。
“司徒兄莫急,那人强的出奇,但已被我暗器打伤,撑不了多久,不如等等时机,况且已经有人去消耗了。”
司徒安定睛一看,洛尘已站到了姜云身旁。
光是他往身边这一站,姜云好像就满血复活一般,眼神都变得凌厉了不少。
二人默契的同时抬剑。
姜云低声说道:“师兄,小心。”
洛尘面不改色,却心照不宣,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两人便如两道闪电一般杀了过去。
剑光流转,快如电光石火,两人配合之默契,让那强人一时竟也有些难以招架。
司徒安这才放下心来。
“老郝,你可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郝掌柜面色难看的点点头,刚刚中那一拳显然是也伤的不轻。
“此人已绝迹江湖有二十余年,在他消失之前,连沈天南和我家老爷都要对他忌惮三分,他无门无派,亦正亦邪,一生痴迷于武功,打遍天下豪杰未逢对手。”
“二十年前却突然消失,连和兴楼都查不到踪迹,却没想到竟在这浮屠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