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安与那郝掌柜谈笑着走向一旁。
只留下申肖一人暗暗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拍,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内力打入胳膊,他也没有防备,待疼痛感漫延开来,那条胳膊已是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他还不能说什么,那郝掌柜可是把过程看的一清二楚,没声张已经算给了墨霜阁面子,这个亏也只能先暗暗吞下。
只是那自视甚高的心中又多了些耻辱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司徒安端起酒杯微微一躬身。
“刚刚那事还要多谢郝掌柜。”
郝掌柜那张圆润的脸上布满了惶恐,连忙伸手虚扶。
“司徒公子这哪里的话,刚刚明明是我不小心,该是我赔罪才对。”
能在那和兴楼当掌柜,必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这种逐利之人自然也不会得罪任何人。
这一点司徒安还是清楚的,至于他为何出手相助就不得而知了。
酒一喝完,郝掌柜便称已不胜酒量,满是歉意的拱手告辞。
这一趟来除了送礼和意外帮司徒安化解了一个小危机之外再没做任何事,让人全然不知他此行的目的。
这也让司徒安更想去这和兴楼一探究竟了。
随着各方豪杰逐一告退,一场婚宴也落下帷幕。
爱女出嫁,沈天南着实喝了不少,待送完宾客,看着司徒安走向洞房,便擦了擦两眼的老泪回房休息了。
仅剩姜云一人送司徒安过去,路上姜云罕见的主动开了口:
“墨霜阁申肖爱慕小姐多年。”
仅这短短一句,便让司徒安明白了今日之事,他也跟司徒安一样,直到酒水落地才发现端倪,完全没想到那申肖能在赤云堂使那见不得人的手段,枉为名门之后。
司徒安恍然一笑。
“难怪,这道貌岸然的宵小之徒。”
姜云冷声说道:
“师傅说此事让你定夺,尽量不要伤了两派的和气。”
司徒安点点头,小辈的爱恨情仇沈天南确实不好插手,他一出面就变成两派纷争了。无论是出于自己,还是作为赤云堂的女婿,此事都该亲自解决。
“姜兄,犯我者?”
姜云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皱眉说道:
“他现在不能死。”
司徒安拍了拍他,笑道:
“我说笑的…当时那郝掌柜可是看的清楚,死了事就大了,此事不急,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等去完和兴楼再收拾他。”
姜云冷眼瞧着他,显然觉得这玩笑并不好笑,这段日子与司徒安的接触也渐渐了解了他这个人,总之绝不是传闻那样不堪,但也绝非什么正人君子。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新房,司徒安拍拍胸脯豪迈一笑。
“接下来之事我自可独当一面,且看我司徒安策马奔腾,姜兄请回吧,告辞…”
一团淡云遮月,两人就此告别。
一进屋就见沈思思团坐在床,烛光摇曳,美人如画,直叫人心生醉意。
司徒安缓缓走到床边,尴尬的搓了搓手。
“要不…挤挤?”
话一说完,一床被子如暗器般飞来。
沈思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滚!”
两人一床一地,一夜无话,直到那天色见亮沈思思才沉沉睡去。
一连几日,两人按约定画地为界,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白日里司徒安随着沈天南了解赤云堂了解这江湖现状,正如之前沈天南所说,婚后拿他当了自己的孩子,开始有意栽培,“沈伯伯”这个称谓也改成了“岳丈”。
整个赤云堂上下,也没人再对这个姑爷不敬。
到了晚上,这对名义上的夫妻相聚于房中,沈思思百无聊赖的看书抚琴,司徒安则照常打坐练功。
“你练的这是什么功?”
“闻香识…”
迎着那道杀人般的目光,司徒安撇撇嘴。
“我爹传给我的,都是一家人,要不你也练练?”
“谁跟你是一家人,厚颜无齿。”
一来二去两人倒是被迫熟络了一些,虽没到无话不谈,但也算破冰成功,时而还能传出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路过之人,也能笑叹出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和兴楼。
一间雅室内,一人慵懒的靠坐着,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另一手转着一把折扇,嘴角轻勾,未语先含三分笑,脸上一对酒窝若隐若现,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温柔,但那眼里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视。
此时郝掌柜微低着眼眸,双手相叠,恭敬的站在他身前,全无了平时那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公子,我断定那申肖必然会心有不甘,所以一直注意着他,本是想看看热闹,却没想到他敢下毒,固此出手平息,不过司徒安也非善类,那一下少说要留下一个掌印了。”
身前那人正是这和兴楼的少主,朱雀公子凌少卿。
凌少卿手一撵,折扇开屏,闻言哈哈一笑道:
“有意思,这司徒安倒真是一次次的给我惊喜。”
郝掌柜叹口气说道:
“公子,以我看来,此人或许不会轻易为您所用,想取得他的信任怕是不简单啊。”
凌少卿坐起身子,颇具意味的淡淡一笑,
“不急,对有用的人要有耐心,就像开始谁都认为司徒安只是个纨绔而已,情报固然重要,但仍要眼见为实。”
郝掌柜低头不语,眼中却带着些许欣慰。
他年过四旬,跟了凌无戟二十余年,凌无戟逝世后,他的职责就是辅佐好凌少卿,却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凌少卿有如神助,各方面才能不逊于他爹,不仅坐稳了和兴楼,如今还有壮大的趋势。
这让他深感欣慰,日后待到那九泉之下,也有脸见凌无戟了。
但若说见,他更想报了仇再见,给他那亦师亦主的凌老爷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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