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安与这狐媚一般的女子对视着,就感觉她在抓着自己的眼睛一样,怎么都移不开。
待那女子站定,嘴唇一泯,娇羞的低下头。
“感谢公子出手相助,这两个是我的家奴,若没有公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呢。”
那声音发酥,透着淡淡的幽香。
司徒安两眼发直,似乎看呆了一样。
与此同时,被放倒那四人挣扎着聚到一起,为首的一人低吭道:
“小子你敢动我们海鲨帮,行!你给我等着!”
话一出口,总算把司徒安的思绪拉了回来,刚刚他失了神一样,大脑一片空白,这又使劲眨了眨眼才觉得清醒。
继而一扭头,眼神凶狠的瞪向那几人。
“滚。”
那几人倒也识相,手脚并用的跑了出去。对他们来说是暂避锋芒,可实际上却是捡了一条小命。
司徒安退后一步,微微低了些头,不在看那女人的眼睛,故作洒脱的一笑。
“姑娘言重了,我们江湖儿女就见不得这以多欺少,姑娘也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司徒安没去问事情的缘由,想必这女子也不会说真话,干脆洒脱一点,充当个路见不平的莽夫。
女子抿嘴一笑,那让人发酥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那还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好记在心里。”
“我叫…陈安…呵呵呵,无名小辈而已。”
女子盈盈行上一礼。
“扰了陈公子吃酒的雅兴,我那让掌柜的给公子安排最好的客房歇息,还请公子不要拒绝。”
话一说完,女子看着他娇羞一笑。
“那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没等回话,便转身向外走去,身子一动,同时就带着那铃铛般的声音,声音并不大,但司徒安听的清清楚楚。
随着这个声音,那两个傀儡像是被重新提了起来,一步步麻木的跟着。
女人走后,司徒安清晰的听到二楼有个略沉的脚步声,片刻后便消失了。
这时,恍然想起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回身看过去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桌上还放着一锭银子,这已远超他的酒钱,好像要为他看的这出戏而买单。
司徒安轻笑一声。
“这个地方有意思,我陈公子看来要静候佳人了。”
一切落定后,店小二探头探脑的跑了出来,招呼几个人收拾起残局,今日这种场面显然时常发生,丝毫没影响他们做生意的心情。
一溜小跑的到司徒安面前,满脸堆笑。
“这位客官,刚刚那位姑娘已给您定好客房,您随我来。”
司徒安会意的点点头,鱼儿上钩,就是不知谁是鱼儿,谁是钓鱼的人。
“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
“好嘞,您请着。”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司徒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了那间或许再也出不去的客房。
日月更替,月光洒落在这三教九流聚集的斜阳城,街上已无半个人影,透着这个地方的的危险。
客栈不远处的一个小屋,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屋里的简陋与他们身上的华贵呈鲜明对比,桌上放着一壶水和两个杯子,男的却拿起壶直接对着嘴倒了起来。
喝痛快后,两眼放光的说道:
“师妹,客栈那个人绝对不可错过啊。”
“当然,他来的正是时候,一会我就去收了他。”
光是这个声音,就让那男人不由吞了吞口水,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面坐的正是那带着铃铛响的狐媚。
她身后还站着那两个傀儡,依旧面如死水,两眼无神,其中那个挨了一刀的,伤口还被细心的包扎上了。
“师妹,这笔做完,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次师傅必然大喜过望,说不定我们的事…”
男人话没有说完,紧张的搓搓手看着师妹的反应。
“师兄急什么,人家早晚都是你的。等我先去把那人收了,然后再与师兄好生说说心里话。”
二人相视一笑,师兄笑的痴,师妹笑的魅。
此时距离“永昌客栈”几里远的一处巷子里人头攒动,白天客栈里所谓海鲨帮那几人,身后还带着十来个人,各个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大哥,我查清楚了,那个小子就住在永昌客栈。”
带头大哥面露杀意,舔了舔手中的刀,森然一笑。
“毛都没长齐的东西,敢动我的人,我海鲨帮当日仇当日报。”
“大哥咱们还是小心着点,那小子的身手了得。”
大哥不屑的冷哼一声。
“废物,让个毛头小子给收拾怕了吗,我亲自出马还带着这么多兄弟,任他是天王老子也难逃此劫。”
说罢,看了看自己刀,那张脸显得极为阴森,一挥手便带着兄弟们摸了出去。
一众人刚走到巷子口,带头大哥却突然停下脚步,脖子感觉一阵发凉。
“谁?!”
此时一柄利剑正横在他脖子前,剑身微微闪着寒光,若再多走一步必将尸首分离。
话音一落,剑主缓缓现身,看不清他的脸,却能透过月光隐约看见他领口的暗红色流云纹。
这一瞬间,带头大哥的心脏狂跳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暗红色流云纹加上眼前这柄透着寒光的剑…
“你是!…”
话还没说完,就那见剑身一横,下一刻他便像被抽了魂一样倒了下去。
这一下让身后那十几人面色一慌,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连倒三人。
寒光接连闪烁,巷子里成了无声的战场,片刻之后,那人收剑入鞘,除他之外再无一人起身。
然而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迹,躺着的人也尚有气息,那带头大哥的手指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可见只是被击晕了过去。
那人两眼淡漠,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一晃身便消失在这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