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你刚刚所述的经过,包括最后逼出了思思的毒血,我记得弘远兄说你并不习武啊。”
沈思思武功虽然不高,但一般的练家子都不是她对手,从司徒安的状态来看可以说很轻松的就把她拿下了。
可是司徒弘远的心中却称爱子不懂武功,望教导一二…
这一点让沈天南很是疑惑。
司徒安到也没想瞒着这事,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沈伯伯,我爹早年间给过我一本秘籍,那时我少不更事根本就没太在意,无事之时到会练一练,但也不得其所,直到前阵子家里…”
司徒安顿了顿,尽力诠释着自己的悲伤之情…
“灭门之仇我不可不报!却没想到这次再翻开那本秘籍就感觉有如神助,练起来得心应手,这才几天的时间就让我进步飞快。”
“沈伯伯,您说这是不是我爹在天有灵啊。”
司徒安边说着边向西边拜了拜,充满了虔诚。
这一番话也让沈天南陷入了回忆。
“好人薄命,世侄此后一定不要再让你爹失望,等你和思思成婚之后你就是我沈天南的孩子,弘远兄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庄惨案我定要查出来,血债血偿!”
司徒安能看出来沈天南说这话时候完全发自内心,尤其那句“血债血偿”,说的时候沈天南攥起了拳头,杯里的茶水都起了波纹。
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爹想必可以含笑九泉了。
“沈伯伯放心,之前的那些荒唐之事我绝不会再做了,今天这事显然是因我而起,您看能不能交给我去办?”
“是我连累了思思,我想亲手去解决,也向您证明我司徒安已经脱胎换骨。”
司徒安主动请缨,今天这个事件正好可以作为他迈入江湖的踏板,还有,要杀他的人,必须死!
沈天南听完犹豫的皱着眉,态度他倒是满意,但能力嘛…先不说能不能完成,这万一要出点差错大侄子这条命可就没了,那时怎么向故人交代。
司徒安也明白他顾虑,当即说道:
“沈伯伯,您可以试试我的内功,世侄以为目前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就算遇到危机,一般人也难以轻取我的命,我不可能永远活在沈世伯的羽翼之下,我爹也不会希望这样。”
沈天南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自己年事已高又能保护他到何时,若大侄子真能有所改变,有所作为,那对思思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也罢,大丈夫当有所作为,世侄先回去休息,好好准备,明日一早去前堂,再做定夺。”
“是,沈伯伯,那思思…”
沈天南抬起手打断司徒安的话。
“放心吧,思思已无大碍今晚我会守着她。”
司徒安躬身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沈天南看着司徒安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确认司徒安已离开后,便唤了一人前来。
这人身材秀挺,眉宇间透着一股凌然之气,见到沈天南恭敬的微低着头。
“师傅。”
“嗯,去盯着服侍思思的侍女,看今晚有没有人和她接触,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
“是。”
此人正是沈天南的大弟子姜云。
姜云平日里也不苟言笑,永远冷着一张脸,好像对任何人和事都不感兴趣,赤云堂上下都觉得他有些冷傲孤清。
但沈天南却是格外看重他,天资聪颖又性情沉敛,并且“忠”就是姜云的信条,对于师傅的吩咐,他从来都无条件执行。
就像此时,他不会问任何缘由,照办就是了。
沈天南回到床边又是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放心,最后掖了掖思思的被子守坐在旁。
自从沈思思得知了婚事之后,就一直与沈天南闹,之间没再踏出过赤云堂一步,赤云堂弟子皆为男丁,且制度森严,不可能与沈思思密接。
那唯一在她身边的,就是贴身侍女,饮食起居都会过她的手。
对沈思思下毒的人,应该除她无二。
姜云出门后宛若一道影子,瞬息间与黑夜化为一体,转眼便到了侍女所住附近,他身手一流,始终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以防打草惊蛇。
正要再进一步时却发现另一人已经悄然摸了过去。
“司徒安?”
姜云确定无误后隐蔽着自己,观察着司徒安的一举一动。
同样,司徒安找了个地方调平气息,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在黑夜中注视着一切。
姜云瞬间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这一点让他心生惊讶。
刚才若是再贸然踏前一步,恐怕就会被司徒安发现。
侍女在屋里紧张的来回踱步,几次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门缝又关上。
此刻她并不知道她的每一步,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被门外的两人听的清清楚楚。
……
一夜无声。
直至天蒙蒙亮侍女才睡下。
司徒安打了个哈欠,他也很清楚,在这个事件中唯一有机会接触到沈思思的只有这名侍女。
一夜观察下来,通过她的行为可以确定此事与她脱不了关系,但必不是元凶。
沈思思因为婚事闹心不再出门,这个意外也恰巧直接揭露了她。
在这个时候还贸然下手,那一定是背后有人所迫。
司徒安左右看看,身形一矮便没了踪影。
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姜云。
前堂外。
司徒安穿戴整齐双手环抱靠在门前,玉树临风中又带着一点放荡不羁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一夜未眠样子。
没一会,沈天南与姜云一同缓缓走来。
姜云落后半个身位,毫无表情的脸上却能看出敬畏。
冷漠,这是司徒安对他的第一感观。
“沈伯伯。”
司徒安躬身行礼。
“世侄不必多礼,这是我徒儿姜云。”
话一说完,姜云微微一低头,那张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姜兄,之后多多关照。”
司徒安笑脸相迎,而姜云只是点了点头,一脸冷淡。
但心里却是对这个纨绔子弟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