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没去想素素为什么突然要念这些,他对赵盼盼说:“走马岭距离我们乌龙镇路途遥远,只怕不是他。”
“远?”赵盼盼说:“对于一个经常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人来说,对于一个恶人来说,这点距离一点都不远,你知道她把走马岭山顶变成了什么吗?恶人峰!”
素素问:“她为什么要吃小孩子,难道就为了看别人痛苦吗?”
赵盼盼盯着子午说:“看别人痛苦只是一部分,她吃小孩子据说是为了美容养颜,让她的青春永驻,永远年轻不老。”
素素说:“有这样的事?只听说有这样的功夫。”
赵盼盼盯着素素说:“中医认为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我想你应该听说过。”
素素点点头说:“中医上有这样的说法,你的意思是,她吃小孩子,就可以让自己变年轻?”
赵盼盼点头说:“是的,她练这样的功夫,再辅以吃小孩子,就可以让她永远不老了。”
子午盯着赵盼盼,听她继续说。
赵盼盼继续说:“听当地老百姓说,她常常在夜里下山,去附近的村子里抓小孩子吃,当她看见别人失去小孩痛哭的时候,她开心得大笑,听他们说现在山顶上小孩子的白骨遍布整个山顶,恶人峰附近村子里的小孩子现在都被她吃光了。”
素素惊讶的盯着赵盼盼。
子午还是不说话,看着赵盼盼等她继续说下去。
赵盼盼边想边说:“既然她将附近的小孩子吃光了,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去别的村子里抓小孩子来吃,比如说来我们乌龙镇?你家的惨案,你不是也有一个小孩子吗?对了,一定是她这个恶人干的,她来抓你家的小孩子吃,你的妻子和母亲拼死保护,所以她一怒之下将你全家烧死。”
素素盯着子午。
子午盯着赵盼盼说:“可是,来救火的人听见清清在骂杜鹏,说是杜鹏害死了她们。”
一提到清清,子午就想到他一家的惨案,他的心就剧烈的痛了起来。他努力的忍受着,握素素的手就非常用力。
素素感觉到了疼痛,是被子午握痛的。她的手就在子午手中动了动,并轻轻的抽了抽。
子午感觉到了,立即松开素素的手。
素素却紧紧的握住了子午的手,告诉子午她在他的身边,她以为这样就能减轻子午心中的痛苦。
子午虽然心中非常痛苦,但丝毫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是满满的冷漠。
赵盼盼继续说:“清清骂杜鹏,是因为她以为是杜鹏把你逼走了,如果不是杜鹏把你逼走,你就会保护她们,那个恶人就不敢来抓你的小孩子吃,不敢放火烧死你全家,所以清清认为害死她们的是杜鹏。”
子午心中的痛苦更浓重了。被素素握着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素素伸出另一只手,双手紧紧捧着子午的手。眼睛紧张的盯着子午。
子午突然一下站起身,说:“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子午就牵着素素向门口走去。
赵盼盼在后面说:“你要多加小心,她可是吃人的恶人,谁也不知道她在去恶人峰的山路上布了什么机关,在恶人峰上又布下什么陷阱。”
子午没有回答。
素素伸手将门打开。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赌坊中坏掉的赌桌已被换掉。那些离开的赌客们又回来了,围着赌桌大声吆喝呐喊。
庄家站在赌桌后面,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样摇着骰子。他的面前,又有了很多的钱。
子午牵着素素走进赌厅,扫一眼赌厅后,走到庄家身边。子午放开素素的手,伸手在庄家面前的钱中选出十块大洋,放入怀中后,就牵着素素的手离开了。
庄家怒目瞪着子午,却又不敢发作。目送子午跟素素离开,他怒气冲冲的将骰筒倒扣在桌子上。
然后,他大叫:“开了,开了。”
子午牵着素素走出赌坊。大街上空空荡荡。那些在大街上走动的人们,现在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大街上现在连狗都没有一条,死一般的安静。
这安静得太异常了。
子午牵着素素站在赌坊门前的大街上。
子午知道,这样的安静中充满了危险,或许是死亡!子午无惧死亡。他知道,如果真是死亡,他的仇人今天就要跟他摊牌了,在这条大街上跟他了结冤仇。那么今天他也将欠素素的还给素素。
子午扫一眼大街后,就握紧素素的手,牵着素素面对镇东走向天涯。
天涯。
乌龙镇里。
镇东一家药铺门前的大街上,站着冯道清。现在,他已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蓝色长衫,戴着一顶崭新的蓝色帽子,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崭新的。仿佛今天他要去别人家做客,又仿佛要离开这个世界。
他站在大街中央,手中拿着一把刀。
他是乌龙镇大街上唯一的一个人。
子午远远的看过去,看见了冯道清,看见了那把弯弯的刀。
子午知道,欠债人出现了,今天他寻找欠债人的路到了尽头,一切都将结束了。
冯道清站在街中央看着子午,脸上是心愿即将了结的表情。
子午放开素素的手,握紧青木剑,迈步向他走去。头略昂,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握紧青木剑,目光冷漠,表情冷酷。
素素没有因为子午放开她的手而站到一边,她紧跟在子午的后面,向前走。
这时候,药铺的大门后露出一双少女的眼睛,紧紧盯着街上的三人。
冯道清挡在子午跟素素的面前,目光轻蔑。
子午冷冷的盯着冯道清问道:“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欠债人?”
冯道清仰天狂笑:“哈哈哈!”
“你就是凶手?”子午盯着冯道清冷冰冰的声音又问。
“哈哈哈!”冯道清继续仰天大笑。
子午冷冷的说:“在弯刀中一定还藏了内功心法,你学会了气功,以你的悟性,一定练成了气功,所以你发出的飞刀力度如此强大,一路上放飞刀灭口的人就是你。”
“哈哈哈!”
子午冰冷的声音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毁我房屋?”
“哈哈哈!”冯道清还是以仰天大笑回答。
子午再次冷冷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冯道清盯着子午说:“子午,我说了,你会回来找我的,我的刀一定会胜过你的剑。”
子午冰冷的声音说:“为了证明你的刀能胜过我的剑,你就残忍的杀害我全家人,烧我的房子?”
冯道清大笑道:“哈哈哈,都说你的剑快,今天我终于可以见识了。”
子午冰冷的声音说:“你身为一位救死扶伤的神医,却因为要逼我跟你比试,而心胸变得凶残,暴戾,该杀。”
冯道清拔出了刀,说:“出剑吧。”
子午走前一步,口里说:“素素你让开一点,别教冯道清肮脏的血玷污了你的身体。”
素素立即站到了街边,那双特别美丽的眼睛盯着街中央的冯道清与子午思考着。
子午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冷漠的盯着冯道清,心中想:莫不是这冯道清悟出了弯刀真谛,如丁超悟出螳螂刀一样?看来我得小心应付才行。
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剑,苍白的手,青色的剑。
冯道清将刀一亮。刀发出了让人心悸的寒芒。寒芒照向子午的眼睛。
子午低头。
刀光一闪。
冯道清的刀劈向了子午。
子午动了。
素素大喊一声:“慢!”
但晚了,子午握青木剑的手在她的喊声中对冯道清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