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纵身过去，对这棵树展开了双手。
牛王的头猛烈的撞击在这棵树上。
“咔嚓”一声，树断，向前一倒。子午双手抱空，人向下猛地落去。五头疯牛立即冲过来，纵身将牛角对准子午猛地刺了上去。
牛王在这一撞中，纵身站在一边，眼睛盯着子午。
子午借着惯性，在空中一翻，双脚在倒下去的树杆上一蹬，人就斜着飞了出去。子午双脚落地，还没转身，就听见了牛蹄声向他响来。子午赶紧纵身，向一边跃去。
子午扭头一看，疯牛们又向他追了过来。子午不敢停留，不停的向前纵身而去。
疯牛们一路追了过来。牛蹄声在子午身后的树林中震天的响。
“哞——！”
牛王一声长鸣。
突然，子午听见身后的牛蹄声消失了。子午站住，回头，发现自己已在树林外了。子午凝神聚目，扫视周围一眼，发觉他站在河边的小路上，这是他走进林中的路，现在，他被疯牛们赶到了进来的地方。
牛会睡吗？
当然。
但疯了的牛是不会睡觉的。
即便他们睡觉，也会有一头守着放哨。
子午望着树林，想了想，就退到小河边的悬崖下，扯下脸上的面巾，背靠着悬崖坐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既然晚上过不了疯牛谷的树林，就等到白天再过去，毕竟，白天视野宽广。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子午右手握着腰间的青木剑，左手放在双腿膝盖上，头趴在左手上正在酣睡。一只画眉鸟飞上子午背后的悬崖，站在一颗荆棘上。
然后，它放声歌唱。
引得林中的那些画眉鸟声声叫唤。
子午一惊，立即抬头，他看见了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树林上。子午起身走到小河边，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喝着小河水吃起来。
吃饱喝足后，子午将面巾打湿，拧干重新蒙在脸上。右手握紧了腰间的青木剑，左手背在背后，头略昂，子午迈步向树林走去。
子午站住。他看见面前有一头牛王带着五头疯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拦住他的去路，他知道他已到树林的中央。他看见每头牛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身上披着青青的藤蔓，牛角在阴暗的树林中闪着让人心悸的寒芒，子午这才知道，有人在牛角上套了钢角。子午心中一惊，庆幸昨晚没有被疯牛刺中，不然已一命呜呼。
牛王抬头，对天一声长鸣：“哞——！”
五头疯牛就低吼一声，从牛王身后冲出来，低头用角刺向子午。看疯牛的攻势，是要将子午赶出树林，赶到来的地方。
子午心中已想好怎样过疯牛阵，他握紧腰间的青木剑。
青色的剑，苍白的手。
子午对着疯牛冲了过去，刚冲到疯牛面前，子午就纵身跃起，从五头疯牛头顶飞过去。脚还没落地，牛王就站在他要落下的地方，将双角对准子午猛地刺了过来。
子午立即凌空翻身，向一边落去。脚刚沾地，子午就被五头疯牛围上了。
一围上子午，五头疯牛就对子午攻击过来。牛王，也跑了过来。
子午纵身。
牛王也纵身，从一头疯牛头上飞过，一头撞向刚刚飞纵起来的子午。
子午一惊，侧身，左掌出击，一掌击在牛角上，身体向侧面斜飞出去。
脚还没落地，一头疯牛就冲了过来，如狗接飞碟一般猛地跃起，牛角对着空中的子午刺了上去。这头疯牛还没有刺中子午，其它四头疯牛又追了过来。
子午大惊，握青木剑的手动了一下。疯牛没有被子午杀死，子午的青木剑击在了疯牛的钢角上。趁着这一击，子午的身体猛地向前翻滚而去。
疯牛们狂追而来，一头疯牛在追击中突然纵身跃起，双角猛地刺向空中的子午。其它的疯牛跑向子午下落的地方。
子午握青木剑的手又动了一下。
跃起攻击子午的这头疯牛身上的青青藤蔓破开，从疯牛身上掉在了地上。
子午凌空翻身，向旁边飞去。
疯牛们立即转身，向子午追来。牛王紧紧的盯着子午，等待时机向子午发动攻击。
子午脚还没落地，就有一头疯牛冲到了他的身下，纵身跃起，牛角直刺空中的子午。
子午握剑的手再动。这头疯牛身上的藤蔓又掉了下去。另一头疯牛冲到了前面，双角等着子午下落。
子午在这一击中身体再次凌空翻滚，他翻向了前面。
这时候五头疯牛已经散开，见子午向前翻滚而去，立即有一头疯牛冲了上来，蓄势凌空刺向子午。另一头疯牛冲向了子午下落的方向。其他三头疯牛站在各个方向，等着子午向它们那个方向飞去。疯牛们一下将子午的退路堵死了。
子午急忙左掌出击，一把抓住了纵身跃起攻击他的这头疯牛角，身体一旋转，人就稳稳当当的站在牛头上。
这头疯牛使劲的甩着头，想把子午从它头上甩下来。同时，身体向下落去。其他四头疯牛跟牛王向这边冲了过来。
子午双手死死的抓住这头疯牛的两只角，无论它的头怎样甩，子午就是不下来。
其它的疯牛都冲过来了，将他们围住。被子午站在身上的疯牛突然一下倒在地上，身体一下滚动起来。
子午跟着这头牛一起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翻身跃起，围着他的疯牛们的蹄子就照着子午踩了下来。
子午急忙松手，身体向空隙中滚去。
疯牛们的蹄子就踏空了。它们又抬起蹄子，追着子午踩踏下去。那头倒下的疯牛这时候站起身，跟着别的疯牛追着子午踩踏过来。
霎时间，树林中响起了震天的牛蹄声，声音惊天动地。林中扬起了一片尘土，将子午跟疯牛们包裹其中。
子午在疯狂的牛蹄下东滚西躲。突然，子午看见了希望，他抓住身边一头疯牛抬起前蹄的瞬间，双脚跟一使劲，人躺在地上如箭一般从这头疯牛的肚皮下飞射而出。一出疯牛阵，子午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辨别一下方向后，就转身向野牛山方向飞跃而去。
疯牛们从它们踩踏的尘土中冲出来，没有看见子午的影子。它们四下张望一阵后，牛王仰头。
“哞——！”
这是胜利的叫声。
“哞——！”
其它五头疯牛都仰头这样叫了一声。
声音在树林中回荡，飘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