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
天依旧阴沉沉的,太阳要黄昏时刻才会出来。
一道如手臂放在桌子上一样的山梁下面,是一个村子。村子里响着喜庆的音乐,似有人出嫁一般。
村子前有一条大路。一头通向远方,一头通到子午跟屠兰的脚下,继续通向远方。
子午跟屠兰走在这条大路上,向着村子走来。
村子里喜乐声大作,是花轿出门时候的场景。
子午跟屠兰将目光望向村子里。
果然,新娘的嫁妆一件一件从村子里抬了出来,迎着子午走了过来。
路虽然是大路,但跟抬着嫁妆的人会面,就显得有点窄了。子午跟屠兰就侧身站在路边,盯着抬嫁妆的人走来又走去。
长长的嫁妆过去了,新娘子的花轿又来了,后面跟着奏喜乐的人,和送亲,迎亲的队伍。
新郎官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袍,微笑着走在花轿前面。当他走到子午面前时,就微笑着向子午走来,对子午拱手行礼,讨祝福。
子午盯着走来的新郎官,心里发觉不对劲,口中念道:“一条路幽幽通黄泉,一条河名忘川,流不尽凄凉哀怨,一座桥奈何孤影寒。”
新郎官一听,脸就变了色。他指着子午,口中大骂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个包皮笼胡说八道些啥,不祝福我两句也就算了,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打死你个包皮笼。”
骂完新郎官的拳头就如猛虎下山般击向他的胸膛。
子午立即闪身躲开。
新郎官一击不中,接着又如黑虎掏心般对子午打出第二拳。
子午再闪。
新郎官见两拳都打不中子午,就大骂道:“嘿,你个包皮笼还知道躲,看来你还有两下子,你莫躲,看我打不打得死你个包皮笼。”
骂完,新郎官就对子午打出了连环拳,一拳紧接一拳,一拳没老,另一拳又到了。
子午看出新郎官打出的是猛虎拳,拳拳如猛虎。子午不敢硬接,只能躲闪。子午被新郎官的拳逼得退到送亲、迎亲的队伍前。。,他背向队伍,面对新郎官。
新郎官这时候大声对那些送亲迎亲的人喊道:“给我打死这个包皮龙,在我大喜的日子里,他居然敢对我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打死他。”说完,新郎官就挥舞着拳头攻了过来。
子午握紧青木剑,眼睛平静的盯着新郎官,这是他要出击时的表现。子午准备出击,将新郎官杀死。
在新郎官的话后,子午身后的那些送亲迎亲的人抽出兵器,一起攻向子午的后背。
腹背受敌,子午选择了上纵。子午纵身从新郎官的头顶飞过,落在新郎官的身后。
新郎官一转身,拳头对着子午后心打了过来。
那些抬着嫁妆过去的人全回来了,抬着的嫁妆全飞向子午的后背。
子午再次纵身,在空中一翻身。脚踩着飞过来的嫁妆向后奔去。
子午跳下最后一件嫁妆,脚一沾地,子午就动了。青木剑一抖,子午转身跟在嫁妆后面对着新郎官跑过来。
所有的嫁妆都砸向新郎官。第一件嫁妆是一个衣柜。新郎官抓住衣柜丢在一边。第二件嫁妆是一个柜子,新郎官抓住邦在柜子上的抬杠,丢在了另一边,之后,新郎官挥舞双拳,击向飞过来的其它嫁妆。其它的嫁妆并不是大件,全都是小件,嫁妆一件一件被新郎官击碎。
当新郎官击碎最后一件嫁妆时,子午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子午手里的青木剑动了。
青色的剑,苍白的手。
破碎的嫁妆落定。
那些抬嫁妆攻击子午的人全都倒了下去,新郎官最后一个倒下。
那些送亲迎亲的人看见新郎官倒下,愣了一下,立即又提着兵器攻了上来。
子午盯着这些人,握紧手里的青木剑。
突然,花轿里射出一点寒芒,直飞子午的胸膛。
四个轿夫抬着花轿撞了过来。
子午立即闪身,避过了花轿里射来的寒芒。子午知道,花轿里坐的才是真正的高手,才是给他带来危险的人。
子午退,退到了一边的柜子前。
花轿继续撞了过来。
子午再闪。
突然,一声破碎之声响起。柜子里伸出一双铁掌,紧紧地抓住子午刚刚准备向一边闪开的双脚。
同时,花轿里这时又打出一片寒芒,直击子午的胸膛。
双脚被锁,寒芒快如闪电。
一旁的屠兰都惊得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知道子午这下躲不脱了。
就在寒芒快要击中子午的胸膛时,子午手里的青木剑挥动了一下,所有寒芒全都消失。
子午正想对握他双脚的铁掌攻击时,看见轿夫们抬着的花轿向他撞来。前面两个轿夫身形一转,花轿的抬杠如一柄利枪直插他的胸膛。
子午身体向后一仰,人就躺在了柜子上,花轿抬杠从他身体上面插过。
轿夫一见,立即向下一蹲。
抬杠就向子午的胸膛如刀劈般压来。
子午立即向旁边一滚,抬杠就压在了柜子上。
轿夫起身,同时又一转身,插过来的抬杠退了回去。
子午正想起身,突然发现一把锋利的刀对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拿刀的人穿着送亲人的衣服。
子午身体一旋转,双脚不动,身体就在柜子上滚开。
刀劈空。
子午手里的剑动,青色的剑,苍白的手。
一声惨叫,一双握刀的手就掉在了地上。
突然,柜子破裂。
是柜子的盖子。
子午躺在柜子的盖子上,此刻刚刚转到面朝下。
柜子盖子突然破裂,躲在柜子里的人头一下撞了上来,猛地撞向子午的胸膛。
子午立即向旁边一转身体,身体立即还原。柜子里的头擦着子午的软肋撞了上来。
花轿这时又撞了过来。
子午立即起身。看见一片寒芒从花轿中又飞了过来。
抬轿的轿夫又一转身,抬杠又刺了过来。
子午立即向后猛翻身。柜子立即被子午向后翻的力量拉得跟子午的身体翻了一个面。寒芒擦着子午的面门飞了过去。
柜子里的人一翻滚。
花轿抬杠立即刺进了柜子里。
就在抬杠刚刚刺进柜子的一刹那,子午感觉双脚一松,子午立即翻身,就脱离了柜子里那人的双手。
子午脚还没站定,手里的剑一抖。
柜子突然向前飞去,落在花轿前。柜子破开,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一只铁手捂着右边的脖子,鲜血从铁手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四个轿夫突然手一挥,他们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铜做的脖套,似脖子有病的人一般。他们抬着花轿对子午又冲了过来。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子午杀人,向来以脖子为主。
子午迎着花轿,手里的剑动了。
花轿抬杠上的绳子,立即断了。花轿一栽,两个轿夫急忙伸手转身,面对花轿两边的杠子,将花轿两边的杠子抓住,向上一提。但后面两个轿夫向前冲的力没有减,花轿两边的杠子就一下刺入前面两个轿夫的肚子里去了。
子午已到了花轿的后面。花轿的后面,有一个衣柜,是被新郎官扔在一边的。子午正要动手里的剑,攻击后面两个轿夫时。一声巨响,衣柜的门破碎了,两只粗壮有力的手从破碎的衣柜门里迅速的伸了出来,从后面将子午连着双手紧紧的抱住。
子午动弹不得。
两个轿夫突然从花轿的杠子里抽出两把刀,对着子午的胸膛刺了过来。花轿后面的窗户里,也打出一片寒芒,直射向子午的胸膛及咽喉。
躲闪,动弹不得。还击,双手被缚。挣扎,那双手臂,那个人,太粗壮,太有力。
眼看两把钢刀跟寒芒就要击在子午的身上。
就连屠兰这时候也露出了无比的惊恐,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子午被击中的惨相。
子午却很平静,一点都不慌张。
两个轿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花轿这一刻也在笑了。
是的,子午这个无数高手都杀不了的人,在今天他们联手的攻击下,就要倒在他们的钢刀和暗器下了。这是一件叫人多么开心又快乐的事情。
子午却在深深的吸气。
就在寒芒跟钢刀离子午身体一寸远的时候,子午突然大喝一声。
屠兰听见子午这声大喝,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她知道,子午已经被两把钢刀和寒芒击中。
子午完了,就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