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胡冲和阿飞、赵老二这一桌已经堆了五、六个酒瓶,除了角落里的李寻欢、铁传甲两人那一桌,整个客栈里就数令胡冲他们这一桌喝得最多了。
令胡冲其实自己只喝了两小瓶而已,其余的都是阿飞和赵老二喝的,这两人喝的酒一点儿也不比他少,只不过,阿飞喝了两瓶酒,脸色几乎没有改变过,而赵老二喝了两瓶酒以后,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开始耍起酒疯来。
“阿飞,你以前喝过酒吗?”令胡冲一把推开拉着他的衣角想要与他拼酒的赵老二,问道。
“没有。”阿飞淡淡道。
“哦”,令胡冲笑了笑,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若没了酒,人生难免少了许多乐趣。”
“是极,是极”,几米外的李寻欢忽然道:“诸葛兄此言深合我心。”
“哈哈,不喝酒的人,哪能知道酒的好处?”令胡冲高举起手中的杯子,对李寻欢道:“李大侠,咱们干一杯。”
“请。”李寻欢举起杯子,向令胡冲的方向遥敬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哈哈,对咱们这些喜欢喝酒的人来说,酒可是比琼珍灵芝还要好得多的东西。”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粗犷豪放的声音。
随后,一个颧骨高耸、面如淡金、目光如脾睨鹰的独臂老人,推开门口的棉帘走了进来。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干枯瘦小、脸上没有四两肉,象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瘦小男子,他的一条腿还是跛的。
“原来是查总镖头和虞二先生”,令胡冲从原身的记忆里翻出了这两人的身份,站起身来,笑着拱了拱手。
“诸葛先生”,虞二也客气地拱了拱手,查猛没有说话,但也含笑点了点头。
“两位既已到了这里,不如一同喝上一杯?”令胡冲笑道。
“诸葛先生相邀,我们两个老家伙本来应该给这个面子,奈何我们还肩负重责,所以只能辜负了先生的美意了。”虞二叹道。
“哦?”令胡冲略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若有要事,那还是不要喝了。”
“不过,此事说来与先生也有些干系,若是先生愿意帮我们一个小忙,那我们倒也不是不能与先生一醉方休。”虞二道。
“愿闻其详。”令胡冲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先生把那件金丝甲交还给我们,让我们可以回去交差,那我们两个老家伙就算陪先生醉上十回,又有何妨?”
“金丝甲?”令胡冲怔住,“我什么时候有金丝甲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先生说笑了”,虞二皱眉道:“那‘碧血双蛇’索要的东西,便是金丝甲。现在‘碧血双蛇’已死在先生的手上,这一点先生总不能否认吧?”
“‘碧血双蛇’的确是死在我手上”,令胡冲苦笑道:“可他们身上不要说什么金丝甲了,甚至连一件银丝甲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查猛突然插口道:“此地除了‘碧血双蛇’,难道还有别的武林高手?”
“或许有,或许没有”,令胡冲笑了笑,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里就算有别的武林中人,也绝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拿走那件所谓的金丝甲的。”
“你说的金丝甲,是不是装在一个黄布包袱里?”阿飞忽然道。
“不错。”查猛和虞二两人同时看向阿飞,“你见过这个包袱?”
“见过。”阿飞点了点头道:“就在胡老三的手上,胡老三离开的时候,把这个包袱一起带走了。”
“哦,对对”,令胡冲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说的是胡老三手上的东西,我记得那‘碧血双蛇’进来的时候,便是跟他要这东西。”
查猛和虞二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皱眉道:“你确定胡老三走的时候,手里拿着这包袱?”
“当然”,令胡冲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虞二忽道:“诸葛先生,不是我们信不过你,而是此事实在干系重大,还请先生不要让我们难做,先生还是把那东西交出来吧。”
“你什么意思?”令胡冲的脸色冷了下来,“我说过了,我没有拿那个包袱,这里的人都可以做证,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
“老朽听闻,先生剑法无双,杀‘碧血双蛇’的时候,只出了一剑,想必这里的人都看到了。以先生的武功,这里又有哪个人敢杵逆先生的意思呢?”虞二冷笑道。
“哈哈”,令胡冲被气笑了,“你既然认定我拿了那包袱,那你为什么不找胡老三过来对质呢?”
“老朽自然想找胡老三过来对质,可惜他已经永远都来不了了。”虞二的脸上再次露出奇怪的神情,看向令胡冲道。
“他死了?”令胡冲道。
查猛和虞二同时点了点头。
“查总镖头,你我共事了将近二十年,你也不相信我?”令胡冲道。
查猛微微一愣,沉默良久才轻叹道:“诸葛兄弟,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那包袱乃是别人重金托付给‘金狮镖局’的,若有闪失,金狮镖局数十年的名声就从此毁于一旦。所以,此事老哥我也很为难啊。”
“这个剧情不是李寻欢的吗?怎么转到我这里来了?”令胡冲小声嘀咕道。
“我平生最怕麻烦,麻烦为什么总要找上我?”令胡冲叹道:“罢了罢了,大不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查找那件什么金丝甲便是了。”
“诸葛兄弟,你真的没有拿那件金丝甲?”查猛再次追问道。
“没有,我可以指天发誓,若我拿了金丝甲,我会被天打雷劈,行了吧?”令胡冲怒道。
“好,我相信你。”查猛沉默良久,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