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观战的梁过和黄蓉,也发现绿袍老祖断腕之后,功力不退反进。
黄蓉低声说:“绿袍老祖现在用的是‘流云飞袖’的功夫,可是,他的真气怎么比刚才还厉害?”
梁过微一沉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低声道:“这老怪修练的是‘天魔解体大法’!”
黄蓉不由惊呼出声:“天魔解体大法?”
天魔解体大法,是最邪门的一种武功,正派人士绝对不会修练,就是邪派中人,也很少有人敢修练此功。
天魔解体大法,共分六层,越往上,功力越高。
功力高倒是其次,而是它的攻敌方式,太过古怪残酷!
若要使用此法,使用者需先逆转经脉,忍受体内真元膨胀的痛苦,以自残躯体的代价,激发体内潜能,自身功力可在瞬间陡增楼倍甚至数十倍,可对敌人一击必杀。
但使用此法后,使用者必定经脉尽断,元气大伤,是一种被逼到万分紧要的关头时,主求和敌人同归于尽,而使用的霸道武功。
昔年,天下第一高手,天山派掌门唐晓澜,与名不见经年的年轻女子厉胜男比武,厉胜男就是使用此法,打败唐晓澜,夺得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
但厉胜男也因此遭到反噬,不久后就死了。
绿袍老祖之所以自断双腕,一来是生性强悍,二来是对李莫愁恨极,正好使用此功杀死李莫愁。
这第二袖击向李莫愁,凝集的真气,比绿袍老祖没伤之后,更为深厚数倍。
李莫愁闪避不及,拂尘又被震掉,只好一咬牙,举掌硬接飞袖
“篷”的一声大震,李莫愁口吐鲜血,身子横飞三丈,重重跌在地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她已经被震伤内腑,伤势极为严重,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绿袍老祖身子一晃,已经飘到李莫愁的身前,抬起一只脚,就要踹向李莫愁的心窝
眼看李莫愁就要死在绿袍老祖的脚下。
梁过不忍这么娇美的道姑,就此死去,正要现身阻拦……
忽然,沙通天喊道:“祖师爷,脚下留情”
绿袍老祖的脚掌,停在李莫愁的胸前,扭过头来,喝道:“怎么,你还要为她求情?”
沙通天走上来,陪着笑:“这妖女侮辱祖师爷,小的怎敢为她求情。只不过,小的认为,一脚把她杀了,未免太便宜她了。”
绿袍老祖道:“你想让她怎么死?”
沙通天嘻嘻一笑:“小的要让她受尽天下最狠毒的羞辱再死。”
绿袍老祖道:“说说看。”
沙通天道:“这妖女有洁癖,生平最恨男人,小的便想,我挑断她的筋脉,废了她的武功,我再把她侮辱一番,然后卖到窖子里去,让她当窖姐儿,让天下的男人都来骑她。师祖爷,这不是对她最狠毒的羞辱吗?”
梁过和黄蓉在暗处听了,不由都痛恨沙通天。
黄蓉虽然恨李莫愁抢了她的软猬甲,但她身为女人,听到沙通天竟然用这种恶毒卑鄙法子,对付另一个女人,她自然痛恨沙通天。
梁过对李莫愁并无恶感,反而隐隐有些好感,听到沙通天如此歹毒,不由激起他的杀机。
绿袍老祖虽然对这种方法,有些不以为然,但李莫愁害他失去双手,他对李莫愁恨极,能让李莫愁多受些折磨,那当然是好的。
绿袍老祖微一沉吟,说道:“小沙,你这个法子,虽然太过卑鄙下流,但对付这种妖女,倒也正合适。好吧,就交给你处理了。”
李莫愁听到沙通天竟然要用这种法子对付她,不由心中大惧。
她不怕死,就怕被男人侮辱。
她虽然失去了战斗力,但还有自杀的能力,她一横心,刚要咬牙自尽
绿袍老祖早就料到如此,脚尖轻点,已经点了李莫愁的穴道。
李莫愁不能动弹,无法自杀以保清白了。
沙通天嘿嘿笑道:“祖师爷,让小侯扶您先到那边歇歇,待小的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妖女。”
沙通天说着,向李莫愁走近,伸手就向李莫愁的脸颊摸去。
李莫愁身虽不能动,眼睛却看得清,她穴道被点,就是想闭上眼睛,也已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安禄之爪,向她伸来……
她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可施。
可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沙通天的脏手,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侯,却停止不动了,沙通天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嘴巴张开,哈喇子就快要滴下来了,滴落到她的脸上……
李莫愁大奇,还以为沙通天良心发现,改变主意,不再侮辱她。
但她等了一会,沙通天即没有伸手抚摸她,也没有缩回手去,仍然保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只有嘴里的哈喇子,还在向下滴落,快要滴到她的脸上。
她心中又惊又急,唯恐那哈喇子滴到她的脸上,那可太脏了……
就在沙通天的哈喇子,将落未落到她的脸上时,沙通天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扔到一旁。
李莫愁刚松了口气,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笑嘻嘻的人脸。
这张笑脸,竟然是梁过!
看到梁过,李莫愁反而松了口气,对这个笑得贼兮兮的少年,升出又感激又奇异的好感。
无论梁过接下来会不会杀她,至少保住了她的清白。
李莫愁望着梁过,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她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现在,她竟然哀求一个陌生的少年。
梁过俯在身下,在李莫愁耳边,低声笑道:“小李道长,你是想求我杀了你,还是想让我救你?”
李莫愁被梁过这一声“小李道长”,喊得全身酥软,心神荡漾。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求梁过,是想让他杀了自己,以保清白之躯,还是想让他解救自己。
梁过又笑了笑:“无论是杀你,还是救你,咱们的帐,一会再算,现在,我先打发了那个绿袍老祖,噢,不,是绿帽老怪!”
李莫愁虽然又惊又急,但听了这句“绿帽老怪”,也差点笑出声来,不由又嗔又喜的瞟了梁过一眼。
梁过被李莫愁这种眼光一瞟,登时心情大好,全身上下舒畅之极。
他挺起身子,转过身来,对着绿袍老祖喊道:“喂,老杂毛,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