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里,陈宫可谓是全程盯着许诸。
吃饭跟着。
睡觉守在帐篷外面。
就差跟着他一起去如厕了。
许诸倒也没有像吕布猜测的那样,会去莽撞地偷烧粮草,他们也逐渐放下心来。
“这帮子蠢人,怎么可能跟大人相提并论!”
许诸望着帐篷外晃来晃去的身影,知道那是陈宫派来看着他的。
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封书信。
【我提出的诱敌之计,贾诩未必会出声。
但陈宫一定会坚决反对。
你于次日亥时在粮草附近放下响箭,其他一概无需考虑。】
咻!
一道火光照亮夜空。
吕布正准备休息,突然看到外面的火光,随即营地大乱,到处人仰马翻。
“奉先,不好了!有人劫营!”
张辽神色慌张,闯进来的时候,还在一边整理着盔甲。
两人站在一块,望着粮草方向那冲天的火光,吕布的嘴唇气得直哆嗦:
“许诸!”
“应该不是他....据高顺所说,冲进营地放火的应该是一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骑兵。”
“骑兵?我看是那支玄甲军吧。
哼!好一个苏平!
就算不是许诸放的火,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走!
随我去见他!”
…………
“外边什么动静?”
徐荣坐在军营中,此刻还并未睡觉。
他向来谨慎,每日都会在子时换防后亲自检查一遍城防才会前去休息。
隔着十几里,他似乎都感受到了那股炽热。
“敌营走水了?”
徐荣自言自语,语气带着深深的疑惑,接着他立刻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
应该是圈套!
敌首之中,吕布、张辽、高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
陈宫和贾诩也名声不浅。
他们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来人!”
很快两个亲兵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踏前一步:
“应该是敌营着火了,小人怕打扰将军休息,已吩咐人去联系城外的探子了。”
“不错,你做得很好。”
徐荣看着那边冲天的火光,嘴角露出一撇冷笑,在他看来,这应该是敌人的诱敌之计。
如此拙劣的伎俩,也想瞒过本将军?
“徐将军”
徐荣听到来人声音,当即皱起眉头,并不想见到这两人。
“好机会啊!
敌营走水,如今混乱不堪,正是我们一举拿下的好时机!”
人还没进门,两人的声音先进来。
我就知道....
徐荣心中冷笑,他觉得这二人性格毛躁、好大喜功,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名合格的统帅。
上一次敌人诈败,他不想前去追敌,就是这二人轮番游说,最后才点头的。
后来吃了大亏!
这两人居然还不长记性!
“此乃吕布那厮的诱敌之计,敌营怎会好端端地走了水?”
“徐将军此言差矣。”
李傕仿佛没有感受到徐荣言语中的不耐,对他的说法大摇其头:
“是西凉那边人马动的手!”
西凉来人了!
徐荣大惊,一把薅住了李傕的衣服:“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这段日子徐荣一直在考虑未来的出路。
荥阳虽然城高墙坚,但终究只是一座孤城。
前有诸侯联军,后有长安。
虽说和西凉达成了口头协议,但对方迟迟未出兵,让他对此不敢抱以太大的希望。
看着城中的粮库每日益减,虽然还远未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但他的心里还是很慌。
这个时候居然传来了西凉出兵的消息。
“咳”
李傕恼怒地挣脱到一旁,用力咳了一声:“当然是城外探子的消息。
我一看到火光,立刻就派了人出城。
据探子报,
亥时左右,敌营突然被大股骑兵冲营,在营地内四处点火,连放粮草的帐篷都被烧了个精光!”
“你!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郭汜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当时我与李兄在一起,那个探子的确是这么说的。”
“不,不对,太巧了。”
徐荣本能地感到一些不对劲,“来人,多派一点探子出去,务必打探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
“陈宫谋略过人,贾诩不择手段,咱们还是稳妥一点为好,以防敌人的诱敌之计。”
“徐将军!如此战机,岂可轻易耽误?”
李傕急了。
他没想到徐荣能怕死到这种地步,粮草被烧,敌营现在已经乱成一片。
这么好的机会,徐荣居然不同意出兵?
“好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上次若不是听你之言,我们也不用折损两万兄弟!
你要是担心坐失良机,可以带着你的本部人马出城。
本将军准了!”
“徐荣,你!”
李傕被戳到痛楚,脸一下涨得通红,当即打算跟徐荣争辩一番,被郭汜拉住了:
“李兄,稍安勿躁啊!
徐将军之话并非没有道理,多派一些探子出去打探一下也好,省得又中了敌人的圈套。
徐将军,在下和李兄先行告退。
若是要追敌,我二人愿当大人的先锋!”
徐荣脸上这才稍微露出一点笑意,对着他二人摆了摆手道:
“算了,你二人好生休息。
等探子回来,我会着人去通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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