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此乃大事,关系江山社稷。
内阁大臣又多有年迈者,他们想要及时赶到煤山,会很困难。
臣蒙万岁爷厚爱,有皇宫骑马的特权,自然要阻止他们,火速赶来禀奏。”
魏忠贤的回答,让朱由检颇为满意地点头。
“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
“此乃臣的本份。”
“现在朕就随你回皇宫,也要享受一下皇宫策马的感觉。”
朱由检的话让周围人全都骇然失色。
“陛下,这万万不可。
您是天子,如何能骑马?
要是有什么闪失,臣等……纵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张维贤连忙阻止。
大明好不容易才出一个可比永乐爷的天子。
张维贤可不想他有任何的不测。
“朕乃天子,富有四海,大明境内,地为朕之王土,人为朕之臣民。
区区马匹,必惧天威,不敢造次。
朕也立志要成为马上天子,那就更要尝试着骑马。”
朱由检满脸淡然地说道。
这话听到别人眼中很荒唐,但听在张维贤耳中,却是另外的意思。
即是在说他会骑马,也是要表达未来的他,会如永乐爷一般御驾亲征,成为驰骋疆场的马上天子。
张家能成为世袭的国公,就是因为曾经追随永乐爷,有从龙之功。
他还已经将这位天子跟永乐爷相比。
张维贤听到天子用近乎荒诞的方式说出这番话,自然会为之激奋。
见他都不再说话,其他人虽然也很惶恐,却也不敢再说话。
然后,朱由检就跟魏忠贤一起离开。
与他一起策马扬鞭入皇宫。
毕竟,在皇宫通往煤山的道路两侧,也有御林军虎立,都不用担心他有什么安危。
回到皇宫,朱由检并没有直接前往文渊阁,而是回到乾清宫。
魏忠贤则直接前往文渊阁,请内阁大臣前来见他。
良久之后,五名内阁大臣才赶到乾清宫。
钱谦益于野猪皮使者团的事情上,先是被打成了猪头,后来又被杖责五十。
现在都还在养伤,内阁没有此人,朱由检倒是不用去看他卖弄文采,老是唱反调想要表现他的特立独行的一面,心情都要好很多。
五名内阁大臣行完礼后,首辅范景文径直就将事情的因由说了一遍。
“陛下,毛文龙有将帅之才,乃可用之人。
如今的大明,又有强敌外患。
我们的建议是继续招抚他。
只有如此,他才能为朝廷所用,而不是为建奴所用。
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最后,范景文还说出了他们共议的结果。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他能反叛一次,就难免不会反叛第二次。
朕不仅不会招抚他,还定会杀他,诛他九族!”
朱由检冷然道。
从才能的角度及现在局势的考虑,招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但朱由检不想开这个开口。
毕竟,已经反叛,若继续招抚,就势必要给他更大的封赏,给他更多的好处。
很容易让其他的将领效仿,也是对真正的忠厚将领的侮辱。
用个通俗说法,这就好比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一样的道理。
既然要反叛,那就绝不能给机会。
“陛下即是此意,肯定也需要派兵征讨。
袁大人取得过宁远大捷,也取得过宁锦大捷,乃绝对的将才。
不如让他领兵征讨叛将毛文龙吧?”
身为内阁大臣,基本会有全面的考虑及商讨。
第一个方案被否定,范景文立马就提出第二个方案。
“朕现在只想让他留在京中,遇事也可委以更大的重用。
前不久卢象昇不是才平叛过王二部的农民军起义吗?
就让他去征讨叛将毛文龙吧!”
范景文差点没吐血。
他现在是真希望这位天子不要管事,因为他一管事基本都是在瞎指挥。
朱由检话音刚落,黄道周就再也忍不住,道:“陛下,这如何使得?
叛将毛文龙,岂是王二部的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自去年开始,袁大人对建奴的战事,取得两次大捷,他才是真正的将帅之才……”
“朕的决定,永不改变,你们越不同意,朕就越要用他。
现在朕就擢升卢象昇为平毛大将军。”
朱由检不耐烦地打断了黄道周的进言,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天子拥有绝对的任用权力,见他的态度如此的坚定,范景文跟黄道周虽然满脸的惶恐,很是忧虑,却也不敢再说话。
至于天子瞎给封号,都不考虑已有的兵制,已经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因为他什么事都敢干,瞎给封号跟他举止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除袁大人外,其他人都回去干政事吧!”
朱由检又不耐烦地说道。
天子的态度如此绝决,任何谏言都已无用,见天子赶人,他们也只能乖乖退去。
“陛下,您……为什么不用袁大人而要用卢大人呢?
虽然卢大人也颇有能力,但带兵打仗,是真难跟袁大人相比啊!”
待其他四名内阁大臣离去,袁可立再也忍不住,看着少年天子问道。
因为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他也认为让袁崇焕去平乱,才会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