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很大,八爷迷迷糊糊,感觉怀里有一只小猫蹑手蹑脚想下床。
八爷嘴角翘起,突然抱住,那只“猫”儿急得在怀里乱窜。
“爷,您放我下去吧,不然人家都会叫我狐媚子的。”
八爷睁开眼,亲了翠儿的脖子,后者浑身一颤。
“放心吧,有我在,谁敢乱嚼舌头?”
“那奴婢也得下床干活去……往日这会儿,奴婢都洗了两床被子了!”
“谁说干活一定得下床?”
“爷,你坏死了。”
两人的肚子忽然同时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八爷开口:“来人。”
过了片刻,陈管事推开门,低着头走到桌边就很乖巧地躬身:“主子有什么吩咐?”
“把早饭端进来,我们就在屋里吃了。”
“嗻。”
陈管事转身就走,全程目不斜视。看着他的背影,八爷心中赞叹:难怪他能做到管事,先前明明就在门外候着,听到自己的叫声,故意迟了片刻才进,让女眷有遮挡的时间。床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陈管事的视线连地上的鞋都没碰到。
八爷调教的奴才用着就是顺心。
这陈管事放在后世,绝对能开一家遍及全国的五星级连锁酒店。
这服务质量,杠杠的!
翠儿全程躲在八爷背后,气儿都不敢喘。
现在开始喘气了。
很快,八爷也开始喘气了。
………………
第二天,八爷吩咐,钱粮米面全部封箱,钦差队伍,启程向北!
任伯安和刘八女立刻率领庄丁家奴送行。
江夏镇的百姓,也纷纷来看热闹。
八爷骑着一匹白马,走在队伍最前头。他回头看了一圈,发现翠儿站在奴仆中间,顿时皱起眉头。
“陈管事。”
“奴才在。”
“你怎么不让她坐在马车里?”
“哎呦,八爷,奴才就差给她跪下了,可小姑奶奶就是不肯坐车,硬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奴才也没有办法。”
八爷想了一下,吩咐道:“你叫她过来。”
“嗻。”
钦差队伍里,有资格骑马的,只有八爷十爷,还有几名军官。陈管事和户部的随行官员坐在马车上看管钱粮。兵丁在后护卫,奴仆更在兵丁之后。
翠儿听到八爷召唤,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扬起娃娃脸,脆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八爷柔声说:“你怎么不坐马车?”
“我是奴才,没有资格坐。”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奴才了。我说你坐,你就可以坐!”
周围的军官们悄悄拉住缰绳,都很知趣地落后几步。
只有“诸葛亮”傻呵呵地跟在八爷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翠儿捋了耳畔的秀发,低声说:“主子,翠儿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要名分,也不要马车,只求永远能在主子身边伺候就可以了。”
八爷拉住了马,停了下来。
整支队伍都跟着停了下来。
十爷这时候才感觉不太对劲,也拉住了自己的马。
“这时候就该离远点,让八哥表现。我是不是太聪明了,咦,这些狗儿的,怎么走开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
江夏镇的官道上
太阳当空,照在人的脸上,有些睁不开眼。
八爷骑在马上,静静看着身边这个可爱又有些倔强的女孩子。
“听陈管事说,主子最注重名声了。他自己的出身在皇子中不太好,无论怎么努力,皇上和太子都瞧不上。所以他娶的福晋是郭络罗氏,亲王之后。我一个贱丫头,能伺候一晚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么敢要名分?别人知道八爷要了一个民间的丫头,不是更损害他的名声吗?”
翠儿笑得一脸灿烂:“主子,没有事的话,奴婢就回去了。”
“有事。”
八爷弯下身,一手握住翠儿的手心,一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抬,把她抱到了马背上。
翠儿只觉得腾云驾雾似的,眨了个眼的功夫,就、就在八爷怀里了?
众军官和户部官吏都看呆了。
前头引路的刘八女看傻了。
官道两边的民众也懵逼了。
翠儿更是惶恐无措,挣扎着想走。
“他们都看见了!爷,快放我下来。”
八爷手上用力,紧紧抱住这只小猫,迎着太阳,骄傲地说:“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驾!”
钦差队伍缓缓前行。
所有人回过神,不知谁先吼了一嗓子:“好!!!”
百姓们跟着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声和掌声!
男人们羡慕八皇子的权势和艳福。
“前呼后拥,还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我要是能这样,死也值了。”
女人们羡慕他怀里的翠儿。
“他一个王爷,愿意抱着一个丫鬟,羡慕死了!”
“我怎么不是这个丫鬟。”
“现在叫我爹带着生辰八字去投给八爷,还来得及吗?”
百姓们议论纷纷,很是热闹。
其中就包括阿兰。
她看着八爷抱着翠儿,怔怔地说:“如果那晚不走,现在八爷怀里的,就是我了……”
她忽然好后悔,那晚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回去?八爷这么好,肯定会让人放出哥哥的,还会赏他一份差事。
曾经有一个八爷摆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没有珍惜。现在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假如上天能够再给一次机会。她会对八爷说三个字……
“傻了吧?”
阿兰转过身,看见了鼻青脸肿的胡教头。
“我把你送过去,你还不愿意。现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你在这酸不拉几的流口水。傻了吧?”
本来阿兰心里就憋着委屈没地方发泄,看见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胡教头,顿时爆发。
“哥,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