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还没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揭了领导的短。
还是当人面揭的。
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李副厂长这会已经让他滚了。
“行了，以后这点小事就别挂在嘴上念叨了。”
忍住怒火，李副厂长说话的语气有些冷。
许大茂愣了愣，很快便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就是厂里最大的关系户啊！
躬着身子赔了一声笑，说多错多，许大茂知道李副厂长对自己的意见很大，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这件事你虽然有错，不过杨厂长和叶辰确实可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要你盯着叶辰，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第一时间上报给我。”
钱说不清来历，那就只能是投机倒把。
而且看两人的关系，杨厂长肯定知情，不然不会包庇他。
只要找到证据，这罪名足够压得两人翻不了身。
李副厂长对厂长那个位置已经眼馋很久了。
“您放心，我一定多留意叶辰的动向，不过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厨房，咱们要不要找个内应进厨房监视他？”
“内应？”
许大茂的话倒是提醒李副厂长了。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
.......
激昂的下班广播刚响，厂里的员工也陆续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秦淮茹刚准备离开，李副厂长突然出现在车间门口。
“李副厂长？您怎么来了？”
秦淮茹脸色一变，现在是尽量避着他。
没想到对方还没死心。
这会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小秦啊，之前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副厂长，我就一寡妇，跟我走得近了，对您影响不好。”
成天被这么个牛皮糖跟着，秦淮茹也烦。
他家的情况厂里不少人都知道。
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还没个一儿半女。
厂里的漂亮女员工基本都受过他的骚扰，也有人找厂里告状，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仅凭受害者的一面之词，根本扳不倒有背景的李副厂长。
而且这年头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这种事曝光出去，不论你是不是受害者，吃亏的都是女方。
所以大多数人被他占点便宜，能忍也就忍了。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小秦，你想去厨房么？”
秦淮茹抬头看了眼李副厂长，知道肯定还有后文。
“你别紧张，我只要你去厨房盯着叶辰。”
秦寡妇是聪明人，李副厂长把她送进去，自然是想卖她个人情。
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
傻柱的影响已经下去了。
食堂里那么多吃的，就秦淮茹家里的情况，肯定会忍不住拿。
只要拿了，把柄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借此开除，逼她就范。
工作没了，家里的生计也就断了，秦淮茹是个拎得清轻重的，到时候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一石二鸟，这计划在许大茂提醒他往厨房安插眼线的时候就想到了。
“盯着叶辰？他怎么了？”
李副厂长什么人秦淮茹清楚得很。
没好处怎么可能突然调她去厨房。
“我现在怀疑他是投机分子，是我们工人队伍里的蛀虫，钻资本主义的空子，我要你去厨房盯着他，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这么严重？”
现在抓这种帽子还不是很严，叶辰平日里看着也挺老实的。
除了做事高调了一点，跟投机似乎没有什么联系。
这些罪名要是套上了，一顿批斗是免不了的，严重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机会给你了，你要想去厨房，就必须替我办事。”
.......
从车间出来，秦淮茹一直带着心事。
原本是想撮合自家妹子和叶辰，没想到秦京茹会这么不着调。
正事不干，反倒跟许大茂这混蛋厮混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叶辰怎么得罪的李副厂长，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算了，不管了，先进厨房再说。”
只要能让自家的生活好起来，别人的死活关她什么事。
叶辰还不知道李副厂长已经打起他的主意了。
下班照常来学校接小欣。
“冉老师，你家在哪，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
“啊？”
看了眼自行车后座，冉秋叶脸色一红，连连摆手。
“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了，不麻烦了。”
“那行，小欣，跟冉老师说再见。”
“冉老师再见。”
“小欣再见。”
这一幕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小欣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目送冉秋叶消失在视野中。
“哥，要不要请冉老师来家里吃饭啊？冉老师这么瘦，肯定很少吃肉。”
“想什么呢，人家一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冒冒失失跟着男人回家。”
叶辰踏着自行车，一路带风。
“小欣，你说咱们家养只猫好不好？”
“猫？”
“对，那种会翻跟头的。”
小欣无奈看了眼叶辰，哪有会翻跟头的猫，自家哥哥又说胡话了。
骑行不到十分钟，两人回了大院。
“刘先生？这是专程在等我？”
刚进后院，叶辰就看见刘大舅正来回踱步，看神色是有些着急。
“我记得你上回说，有钱对吧？”
“刘先生，别着急，院里人多眼杂，我们进屋说。”
叶辰倒是不急，把人领进了屋子。
慢悠悠地给对方倒了杯水。
“刘先生想借多少？”
“我需要三百应急。”
“三百不是小数目，冒昧问一句，这钱刘先生打算干嘛？借给你这笔钱，我能得到什么？”
跟商人打交道，自然要用商人的逻辑。
三百是笔巨款，如果刘大舅来一句，借给他这笔钱，可以得到一个人情，那抱歉。
打哪来你回哪去。
非亲非故，没有好处，我凭什么冒这么大风险把这笔钱借给你？
“叶先生，要不是打听过您的消息，我不信您会是个厨子。”
这倒是真心话。
叶辰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厨子。
刘大舅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叶先生，这笔钱打算干嘛，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您多少该猜出点什么，要担不起风险，当我这趟没来过，钱只要您肯借，最迟下个月，我能连本再还您两成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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