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无知无觉,再恢复时已经到了阳间小铺的卧室。
楼下一阵闹腾,还有几人地大放厥词。
大丫满脸通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挥斥方遒:
“我告诉你们,你们别看老板管事的,但这最关键的契约在我手里,签不签那得看我的脸色。”
二丫狠狠地把手中的碗砸在桌上,又恶狠狠地看着大丫,说道:
“你别以为你年纪比我大就了不起,我告诉你,酬劳都是我谈的,工资也是从我这拿的。
你以后要是不对我好点,我就扣你工资,让你去挖矿。”
两个不足一米四的萝莉,在那里大吼大叫,你争我吵的。
一旁富贵手中的动作那是一秒没停,一手夹着根烟,一手拿着个海碗。
他抽一口烟,眯眼享受一会儿,再猛灌一口酒,脸色愈加通红。
他口中嘟囔道:“我已经攒了一批阴灵珠,得找个机会忽悠老板收了。”
他端起酒碗,碗已经空了,便冲着二丫大喊:“大丫,倒酒。”
酒满上,三人继续耍酒疯。
“干,今晚不醉不归。”
在三人周围,是一地的空酒瓶,少说也有上百,以及十几个空了的烟盒!
这鬼就是好啊,不怕烟酒伤身,可劲造!
陈默下来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一听,灵魂都差点跳出来。
他阴沉着脸,走到了一旁角落。
那里放了一个石钟,只要时间一到,石钟就会自行发出钟声,提醒陈默该回去了。
铛!
陈默猛地晃动石钟,沉闷的钟声顿时响彻店铺。
三鬼浑身一震,阴气酒气齐齐从脑门上钻了出来。
霎时间,二楼酒气冲天,令人作呕。
陈默只得又出手,将酒气驱散。
三鬼连忙清醒过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好几天没下来的陈默,会来个突击检查。
此时,一个个都惴惴不安地看着陈默。
“好本事啊,我都不知道你这货物归纳还有中饱私囊的习惯,契约签署还得看你心情啊,了不起啊。
二丫你干的很好,就按你说的办,以后他们不老实,你就扣他们工资。
富贵,你这老鬼够阴险啊,这偷摸摸攒了一批阴灵珠,竟然是想要囤积居奇。
但很不巧,老板我不需要这玩意儿。”
陈默下定决心,回去就让言安出面,以他的名头给那镇欲使烧点烟酒下去,换点第五层地狱的特产。
大丫憨憨地笑着,一脸天真的看着陈默:
“老板,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富贵这老鬼忽悠我说的,绝对不是我心里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富贵双眼一瞪,然后一脸委屈,哭喊道:
“老板,您得为我兜底啊。都是二丫骗我的,他说您在人间需要阴灵珠,我这才攒货的。
我一半身家,可全都在这了,这要是亏了,我真要完了!”
二丫本来挺高兴,陈默居然没说她,还赞扬她,这让她心中大定。
但听到富贵的话,她不满了,不屑道:
“富贵啊,都是经年的老鬼,你就别说什么傻话了,我就提了一嘴老板可能需要阴灵珠而已。”
陈默不管他们两个,冷笑地看着大丫,说道:“大丫,把印章交出来,以后我亲自来!”
“老板,这不合规矩!”大丫神色一正,严肃地看着陈默。
陈默依旧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手里的印章是某任老板嫌烦,才交给你的。
你别忘了,这酆都城的阳间小铺,可是我陈家世代执掌的。
这某任老板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我陈家祖宗。
我祖宗给的东西,我拿回来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那也不行。”大丫依旧猛摇头,“给我印章的老板说了,这印章以后归我掌管,不用还给以后的老板。”
陈默冷笑:“空口无凭,你以为我会信?”
大丫冷哼一声,鼓着脸从口袋里掏弄了好一会儿,拿出了一张非常古老的阴符。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神秘至极的符号。
既然被陈默撞破了心思,大丫决定不装了。
她深吸口气,稚嫩的脸上挂满了老气横秋。
“老板,事到如今,不怕告诉你,我也是有地府背书的。”
她双手叉腰,脸上表情变得得意无比,嚣张地说道:
“老板,我摊牌啦,我是地府特派仓管以及契约通许,我不怕你的啦。
这印章保管证明,是首任老板亲手写给我的。哼哼,你想收回去,门都没有!”
陈默有点难过,这萝莉怎么看怎么养眼,但一开口就呛人。
可鬼萝莉也是鬼,不是萝莉,培养方向错了,不能怪他。
陈默垂下目光,朝那阴符看去,这与他知道的阴符完全不同。
在他的认知中,阴符是无法显示文字符号的,但却能传递信息。
准确地说,是阴符无法用寻常笔书写文字符号。
地府只有一支笔能书写文字,就是掌握在判官头子手中的轮回笔。
生死簿中计生死,轮回笔下定轮回。
陈默微微眯起双眼,是这首任老板手眼通地府,借来轮回笔使唤,还是他本身就有使唤轮回笔的权利?
他之前曾猜测,某任老板曾是地府阎君。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还是有几分靠谱的!
人间事太忙,阴间事才开头,他居然连大丫书写契约的事都给忘了。
而二丫,她看到大丫取出的阴符,顿时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也开始掏口袋,然后也掏出了一张阴符。
只是上面的神秘符号很少,只有一句话。
她念道:“当你找出我的时候,说明你的身份凭证被大丫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