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万瑞生的动作，陈默脸色当即一冷。
“不识抬举，坐下！”
他低声呵斥道，他还不想他与万瑞生的事曝光在众人面前。
今天发生的事，如果让人知道，是他背后操纵。
那么，很大可能会有那么一批人，能猜出他的身份！
虽然从没有阳间小铺主人不能暴露身份的规定，但从前作为普通人的二十多年，陈默却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就连震惊部的小编，都不敢编这种在他们看来离谱的不行的诡异故事。
甚至于，在陈默帮言家给言小曦送钱下去的时候，言家的人也是一点口风都没漏。
不排除言小曦不敢泄露的可能，也不排除言家明知故作不知，或是不敢提的可能。
但陈默更倾向于认为，地府有间由人间生人掌管的阳间小铺，是只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的秘密。
而这个小圈子，很可能便是超凡的圈子。
很明显了，万家不是这个圈子的一员，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万瑞生浑身一寒，身不由己地坐下，然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他拿着空着的酒杯，脸上的表情被惊恐代替，浑身微微发颤。
陈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道：“感觉到了吗，这是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
与这种力量相比，就算你家财万贯，又算得了什么？”
万瑞生僵硬地扭过头去看着陈默，声音沙哑地不似人声：“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只不过是个喜欢与鬼打交道的人罢了。”陈默回。
万瑞生沉默，无言以对。
刚才那种对身体失去控制，任凭人操控的感觉，让他无比恐惧。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恐惧之外，却忽然又升起一种强烈的欲望。
是啊，如陈默所说，与这种力量相比，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有了这种力量，要什么得不到？
他双眼炽热的看着陈默，低声说道：
“刚才是我无知，请您谅解。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全部双手奉上。
我爷爷的死活，我万家的死活，我全都可以不管。”
陈默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口中啧啧不停。
人才！
这万瑞生还真是个人才啊！
“你是想要这种力量吧！”陈默说。
万瑞生点头：“您说的对，一切身外物，都不如自身掌控的力量来的实在。
与您相比，我就像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以为天如此，实际上不过是一无知小儿。”
陈默暗暗点头，他当初得到寻幽法的传承，知道超凡存在时，与万瑞生并无多大差别。
与自身拥有的力量相比，与长生相比，外界的种种，不过浮云！
但是，陈默怎么可能传授万瑞生阳法？
别开玩笑了。
甚至，为了断绝万瑞生的希望，陈默还会暗中使些手段。
一缕肉眼不可见的幽暗气息自他指尖逸散，在万瑞生无知无觉间便潜伏在了他的脑中。
这比控制心脏更加艰难，但却稳妥了数百倍。
毕竟，心脏哪怕破碎，但既然有超凡者，这时候来个回光返照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大脑被炸成浆糊，精神意识必然被毁，除了下地府，别无选择。
当然，如果真碰到了能掌控灵魂的可怕存在，陈默也认了。
是的，他现在的手段，就是为了遏止万瑞生成为超凡的可能！
一旦他开始修炼阳法法门，凝聚阳气，这缕阴气便会在他脑中自发爆炸。
陈默脸上的笑容，变得亲切，他笑眯眯道：
“如果是几天前，你这么求我，我还有可能答应。
毕竟，人间事多麻烦啊，有条狗确实很方便。”
万瑞生也不生气，他用力地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条好狗的。”
这是一个可以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人啊！
陈默心头一凛，还好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也要扼杀！
他道：“但现在，你想都别想！你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妄图抢我的女人！
如果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追求芮儿，我还不至于这般。
可惜，你们万家太自大了，你们都太自以为是了。
也许，今天过后，你能学会敬畏。相信我，这是你能受益终生的收获。”
万瑞生脸色谦卑讨好的笑容消失，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眼帘微微垂下，口中发出一阵呢喃。
陈默听得清楚，万瑞生也相信陈默能听得到，他道：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决心，我对超凡力量的向往以及渴望，是你这种超凡人物无法想象的。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正视我！”
他忽然展颜一笑，朝陈默露出谦逊的笑容：
“前辈，您不会因为害怕我有朝一日超过您，而提前动手扼杀我吧？”
陈默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你高兴就好！”
我不会动手扼杀你，但我会扼杀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