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逸城自己开车出去办了两件事,快十点了就开车去了天鸣药厂。车子熄了火,吴逸城从车上拿下来两条中华烟,还没等下车,郑天鸣就出来了,两个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郑天鸣看着吴逸城拿来的中华烟就说;你上次拿来的我还没抽完呢,每次都给我带,这烟又是三字头的吧,吴逸城点点头,郑天鸣说,我都和你说过了,我抽普通的就行,这三字头的多难弄,你留着给别人送礼多好。
吴逸城说;怎么不好弄,也能供上你抽,你抽烟省,一个月有两三条就够了。
郑天鸣说;我平常也不总抽他,除非很重要的人来了我才拿出来,上个月卫生局的局长康明起和鞠副shi长他俩来我这视察,我拿出来给他俩抽,他俩都猜到是你给我的。
吴逸城说;你们都聊啥了。
郑天鸣说;大部分竟说你了。
吴逸城说;说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郑天鸣说,说你牛呗,二十岁就当上了万元户,没几年就是百万,现在几千万的资产,车号五个八,手机号六个八。资助贫困学生更是数不过来。尤其是对你的人品很是赞扬,不乱码七糟的。
吴逸城一脸严肃的说;哪天我去鞠shi长那里我问问他,是不是中央下达了红头文件,让我们市里领导下去视察工作的时候,把话题都改成讨论吴逸城了。
郑天鸣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吴逸城也跟着笑起来,然后说;中午咱俩喝啥啊。
郑天鸣说;你说喝啥,茅台,五粮液,你说喝啥就喝啥。
吴逸城说;又没外人,喝那个干嘛,你这还有啥酒。
郑天鸣忽然说;对了,洮南的精神病院长,王帅送给我一箱好酒,洮南香,都珍藏快二十年的酒了。
吴逸城说;王帅?他调那当院长啦。
郑天鸣说;是,才调过去三个月,我前些日子给他医院送输液水,我睡眠不好,找他给我开了几盒安眠药。他中午非得留我吃饭,说有事求我,吃饭的时候他问我,我的哮喘是怎么治好的,后来我就和他说了,是吴逸城用一个祖传秘方给治好的,他说,你那么严重的哮喘都吃好了,而且现在都敢抽烟了,什么药那么好使,问我能不能告诉他,他妈喘的很严重。
我说,;那药的确很好使。但是那个秘方是不外传的,我也没有药方,都是吴逸城给抓的药。后来我就把我预备的能有两个疗程的药给了他,他前天打电话说,那药他妈吃了很管用,让我和你说说,再给弄点药。
吴逸城说;没问题,都是哥们,我下午就给他抓药。
这时候有人告诉郑天鸣,饭菜都好了,在郑天鸣办公室旁边的屋子里,有人已经把桌子和饭菜都摆好了,郑天鸣倒着酒,吴逸城已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就吃上了。
郑天鸣看着吴逸城说;吃,先吃点再喝,饿了吧,早上起来的那么晚,早饭肯定没吃,所以我告诉他们早点开饭,就是怕你饿。
吴逸城一听怕他提起怎么起的那么晚,怕提起起昨晚的事,就急忙差开话题,说;这鱼真新鲜,做的真好吃。
郑天鸣说;这是我起早给团结水库的马厂长打电话,让他给我弄条大鱼,我和他说要招待你吃饭,马佳斌一听说请你,就打发人把今天打上来最大的鱼给送来了,还给你拿来一些鱼干。我又让人买了一只本地鸡。鱼干和生鱼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我知道你不太爱喝酒,少喝酒,多吃菜,喝完我让人送你,对了,怎么没带云飞来。
吴逸城说;宇鹏让我单独来,带云飞怕影响咱俩说话。
郑天鸣说;宇鹏想的是挺周到,让你给锻炼的可以独挡一面了,来吧,喝口酒。
两个人喝了一口酒,吴逸城又撕了一块鱼干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两个人慢慢的喝着酒说着话。这时候郑天鸣的电话响了,他接了有三四分钟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吴逸城感觉到郑天鸣的神情很不自然,
吴逸城没问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人家想告诉你一会就说了,不想告诉你的,你追问了也听不到实话。他拿起酒杯说,来喝酒。
郑天鸣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说,咱们四大公子中凯哥今天早上没了,心梗。今年才四十八岁,说没就没了。后天出殡,现在我们四个就剩咱俩了。
吴逸城说;我们四大才子也剩两个好人了,就剩我和棋王张洪涛了,那两个一个出车祸没了,一个脑淤血坐轮椅呢,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郑天鸣说;记得那是有一次我们三个在一起喝酒,当时是饭店的那个老板说出来的,说你看看咱们市有四大才子,你们三个公子哥,再加一个,成也立个四大公子,正常你是进不到四大公子里面的,因为你父亲的官比较小,你年龄又比我们小很多,你的名气都提现在才华方面,当时比你合适的就是李伟,虽然你们都是从清水县后来到青山市的,他爸比你爸的官大,你那时候刚买了一辆解放汽车,那一年你才二十岁,我们都有摩托车。
吴逸城说;我记得我第一次骑摩托车就是骑你的,是你教我的,最让我忘不了的就是我有一次做买卖,我很着急要去内蒙拉羊毛,我找你借摩托车,你什么都没说,就借给我了,我也没当你说去那么远的地方,我那时候非常感激你。
郑天鸣说;有啥感激的,哥们吗,就是要互相帮助的。接着又说,后来是我提出来加你进来的,我们四个在一起吃的饭,你和洪利早就认识,你上学的时候他也帮过你,洪利后来不学好,八三年严打,因为流氓罪,二十八岁就没了。他爸是检察院的院长都没办法留住他的命。郑天鸣伤感的喝着酒。
吴逸城的电话响了,是赵总打来的,电话说他刚和李伟吃完饭。问吴逸城在哪呢,吴逸城说在一个朋友这,一会过去找你,说完挂了电话。
郑天鸣说;你还来酒不。
吴逸城说;我不来了,你也别喝了,就这些吧。
郑天鸣说;你不来就不来,我再倒点。
吴逸城说;那就给我也再来点。
郑天鸣边倒酒边说;我今天听说凯哥没了心里挺难受的,像我这个年龄的人,也不知道啥时候和他一样就没了。
吴逸城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才四十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郑天鸣说;那又能怎么样,干啥啥不行了,记忆力也减退了,眼神也快不好使了,往后也就是混吃等死了,我现在干啥也没劲了,钱也不想多挣了,就是觉得一天天的很没意思。凯哥身体那么好,说没就没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吴逸城说;年少都有鸣天志,到老难逃一捧沙。
郑天鸣听完拿起酒杯说;来,为你这句话喝一大口,你这话一下子就说到我的心坎里了,人这一辈子就是那样,最终的归宿都是那里,千古帝王将相最后也都难逃那个结局,你我一个平常人又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年少都有鸣天志,到老难逃一捧沙。这句话我一定会记住的。不愧是才子,说的太好了。来,喝酒。
两个人又喝了一小会,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