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此刻很慌乱。
当他听到‘可以重用’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当然是如何旁敲侧击地夸赞自己。
但他又听到‘不可全信’时,一时间脑子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背脊发凉。
身边的是何人?
是秦王嬴政,手段辛辣的秦国大王。
商鞅对秦有功,依然落了死后车裂的下场。
自己呢?
还未施展一身抱负,难道就要因为眼前这小子的一句话,就此断送性命?
嬴政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这一声‘哦’,差点让李斯跪下求饶。
嬴政撇了眼李斯,淡淡问道:“项兄,何解?”
项云也不是傻子,肯定不可能将那段历史说出来。
赵高伙同李斯坑害公子扶苏,逼其殉葬,不然大秦不可能只是统一了十来年,便分崩瓦解。
毕竟在咸阳城内,此时李斯势大,若是不小心说漏嘴,那真是厕所点灯——找死!
项云认真想了想,随后笑道:“李斯这人确有大才。从儒投法,知道天下动乱,儒家思想很难治国,讲究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一直奉行实践着法家思想,而非提出空谈。”
“李斯原为吕不韦门客,因吕不韦犯上,秦王驱逐六国客卿,李斯有胆子进上《谏逐客书》,反而受到秦王赏识,说明这人很有胆识。”
项云捡了一些好听的话来说,其实他知道李斯后期也只是空谈法家思想,把想法说到了一个高度,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论谋略和胆识,在读书人中,李斯算是出类拔萃。以卓越的才能和政治思想辅佐秦王,秦国也一直在蒸蒸日上。”
李斯听完这些话,长舒了一口气。
项云兄弟啊,下次说话一口气说话,搞得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讨厌死了。
嬴政追问道:“那为什么项兄又说不可全信?”
项云打了个哈哈,肯定不能说实话,“那是当然,自古君王哪有完全听令于臣子的?臣子只能谏言,而不能主导左右君王,如果真是如此,那君王岂不是傀儡了?”
“秦王有雄才大略,李斯在则是如虎添翼,李斯不在亦不会雪上加霜。”
项云眼神灼灼道:“所以秦国的主导在于王,在于法,而非臣!”
嬴政看着李斯,笑意盎然。
此刻李斯是真的舒坦了,比吃了烧烤还要舒坦。
项云这一番话,犹如天降祥瑞,不仅李斯消除了内心的恐惧,就连嬴政都十分受用。
李斯夸赞道:“项兄果然如公子秦所说,对于政论一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下佩服,佩服!”
项云有些疑惑的看着李斯。
嗯?
这李斤怎么突然拍起自己的马屁了?
莫非,他是······?
李斯家的亲戚?
好好好,我再给你来一计猛药。
项云环顾左右,见周围没什么人,神秘兮兮道:“我再说个事,你们可别外传啊。”
嬴政和李斯也是一脸好奇,想知道项云要说些什么。
嬴政笑道:“项兄放心,我岂是那种小人,我家虽与宫中有些关系,但牵连不大,我想投门找人说,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项云道:“秦国灭韩,二位都知道吧?”
嬴政点点头。
李斯呵呵笑道:“项兄,这件事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神秘。”
“当然,这件事市井妇孺皆知,算不上什么。”项云点点头,略微顿了顿,“我要说的是这个······”
“我也是偶尔听说。真不真可不敢保证。”
“传闻秦国攻打大韩是李斯的提议。”
此话一出,嬴政和李斯皆是心中一震!
这是朝堂上的议政,而且当时只有寥寥数人在场,根本不敢有人外传。
这项云是怎么知道的?
嬴政笑道:“这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项云继续道:“我觉得李斯做的很对。”
李斯迫切追问道:“如何对?”
项云听李斤的语气,知道对方上钩了。
上钩了就好,看我如何把你哄得开开心心的。
项云站起身来,一脸傲气,“首先han国疆土最小,国力最弱。以前就有割地求和的历史,所以拿它开刀最合适。”
“一来展现我大秦国威。”
“二嘛,呵呵,敲山震虎!”
“好一句敲山震虎!”李斯猛地拍向桌子,下了项云和嬴政一跳。
嬴政皱眉道:“李斤,你是读书人,不是王剪刀那种武夫,如此毛躁,成何体统?!耐心等项兄把话说完。”
项云心中暗喜。
这李斤也表现的太明显了,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你继续听吧,听完只怕你想认我当干爹呀。
项云喝了口茶,故意等了等,嬴政倒是也跟着喝茶,并不着急追问。
只有李斯一脸急迫。
项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欲擒故纵。
李斯看了一眼身边的嬴政,也不好开口督促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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