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闵修一直睡到中午,摸了摸身边,被子都凉了。
看起来芸姐和玉儿早都起来了。
说起来闵修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就是安安静静的读书,然后等待春闱。
闵修迷迷瞪瞪了好一会,才叫人进来服侍洗漱。
前几日一直在下大雪,今天倒是天气好了起来。
闵修难得的没有事情,呆在后院的藤椅上晃晃荡荡的晒太阳,相当的惬意。
太阳照在身上,照的人暖洋洋的。
闵修拿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大越的科举说起来很有意思。
科举纯粹按名次录取。
但是具体哪个人被录取则有很多不确定性,被录取的人不一定水平高。
有一道题很冷僻,别人平时学习时都没注意,恰好让我注意到了。
我就能考个好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水平比别人高。
哪个能被录取,还与考官的水平和好恶有关系。
这就是闵修提前询问主考官的生平经历和喜恶的原因。
考生的水平不能超过考官的水平,被录取的考生的水平由考官的水平决定。
比如一个人的文章,考官不喜欢,那就得落榜。
说不定换个考官就又能上榜。
有个考官写文章喜欢引经据典,但凡考生不喜欢引经据典他就不喜欢。
碰一个喜欢引经据典的考生他就赞不绝口,给画个红圈圈。
有个考官喜欢用艰涩难懂的文字写文章,以显示有学问。
而考生喜欢用常见的文字写通俗易懂的文章,他就不喜欢。
所以说科举审卷上的“人为”成分相当的大。
这要是被误伤了,那可真的是没处说理了。
得!从头再来吧!
除非你真的是才冠古今,光芒掩饰不住了。
可能会有一条生路。
闵修好不容易看了一下午的书,感觉有点收获了。
就听到外边孔二来传报。
“公子,外边有一群学子说要邀请你去作诗听曲儿什么的。”
闵修听完没什么反应,在藤椅上翻了个身,懒散的道。
“就说我病了,让他们走吧。”
孔二应了一声,回去答复了。
这群书生真有意思,春闱都快到了,不呆在家学习,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还有闲心出去游玩?
真是没见识,刚到京师,就被这儿的繁华给迷了眼,忘了自己来这的关键事情。
闵修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就这只会风花雪月的人,当官能当出来个鸟样。
“哎,爷,你在这啊。”
玉儿端着一盘洗好的青枣,扭着腰过来了。
那戏谑的眼光,打量着。
给玉儿臊的几乎后面抬不起头!
闵修勾起嘴角,上上下下的寻视了玉儿好大一会。
明明天还亮着,玉儿却觉得自己的心都放到了闵修眼前一样,什么都让闵修看透了。
今天玉儿穿的是浅蓝色的衣裙,以往披散下来的乌发,破天荒的低低的挽了一个髻。
看着温柔了不少,原本明艳俏丽的小脸,也许是经过昨晚的洗礼,变得多了几分韵味。
“你看奴作甚?”
玉儿实在是不自在,扭着腰坐在了闵修藤椅的另一边。
把青枣搁在了闵修旁边放书的案几上。
闵修拾起来一个,扔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咬的清脆。
看的玉儿自己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怎么这色胚就吃的这么香呢?
闵修眯着眼笑了笑,“好看不让人看?”
玉儿嗔怪的看了闵修一眼,倒也不害羞,大言不惭道。
“那大街上到处都是看奴的人了!爷你愿意嘛!”
闵修轻哼一声,又吃了一颗枣:“那我当然不愿意。”
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一下子提溜住了玉儿的脖子往后拉到自己的腿上。
认真地说:“你如果给我戴绿帽子,我会杀了你的。”
闵修明明是在笑着的,玉儿却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她知道,闵修这句话是认真的,并且真的会说到做到。
玉儿眨巴眨巴这自己亮晶晶的眼,水汪汪的看着闵修道。
“玉儿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说着怕闵修不信,还专门拉过来了闵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奴知道自己出身风尘,公子怀疑奴水性杨花很正常,可是奴很正式的告诉公子。”
“玉儿这辈子只会有一个男人,就是广陵的闵修闵无尘!”
看着玉儿坚定的神情,闵修早就信了大半了。
原本他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玉儿会这么多大的反应。
看起来她一直在为自己出身风尘而苦恼啊。
不过闵修没什么在意的,玉儿清清白白一个雏儿,以前在楼里最多的就是弹首曲子作首诗罢了。
“行了行了,信你啦!”
闵修捏了捏玉儿的小脸,软乎乎的。
“对了,在门外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啊?”
玉儿躺在闵修的腿上,将自己的双手跟闵修十指相扣。
把玩着闵修的大手,时不时的捏捏咬咬。
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别有一份安静的温馨。
闵修也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那些是来邀请我去青楼写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