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春前几天还安然无事,想着可以跟其他的富商合作。
但是他们一听闵家不合作的态度,直接闭门不见!
开玩笑,现在闵修不只是广陵首富,还是今科解元,当今参知政事的学生!
而且现在的闵修因为几首诗,直接成为了广陵文人的心之所向。
未来不可限量,谁敢跟他作对!
这几天许家的生意处处碰壁。
直到这时候,许玉春才明白。
那个俊俏的少年,心肠竟然是黑的。
也知道了,闵家的生意到底发展到何等地步了。
向许家做官的人求助的书信已经发出去了,但是古代交通不便。
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之后了。
但是许家生意做得这么大,停摆十天半个月直接就崩溃了!
不得已,一向目中无人的许玉春才拉下了脸皮来找闵修。
结果闵修竟然让他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多少年了,许玉春都没经受过这种气了!
许玉春越想越气,整个人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而刘叔还是在不停地唠叨,最后许玉春实在受不了了,大喝一声。
“好了!”
直接把刘叔手里的茶盏猛地接了过来,一挥手直接扔了出去!
整个人散发出暴怒的气息!
面色阴沉的盯着刘叔,不过刘叔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只是收回了双手,退到了原位上等着。
“嚓!”
许玉春扔出的茶盏直接砸到了闵修的脚下。
“爷,小心!”
玉儿被吓得面色发白,但还是手疾眼快的把闵修往后拉了一步,才没有让滚烫的茶水溅上闵修名贵的靴子。
“我没事。”
闵修拍了拍玉儿的手背,安慰了一下,随后大步走到了前厅。
“许老爷真是好大的火气啊。”
许玉春一抬头,就看到闵修风光霁月的走来了。
袍子带子都没系好,懒散的垂落在一边,甚至连头发都没束。
脖子上全是咬痕和红点,再看他身后几个侍妾含羞带怨粉面含春的样子,哪里像是单纯的在休息?
合着自己在这大厅苦等,闵修居然在后院快活!
这个认知让许玉春整个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哎呀,公子怎么不休整休整自己啊。”
孔二挤眉弄眼的笑道。
“去你的。”
闵修笑骂道。
“自然是见贵客需要休整啊。”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许玉春不重要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玉春生平第一次,忍气吞声的对自己的小辈道。
“闵公子,前些日子是我冒犯了你,今日备些薄礼,上门谢罪。”
这话说的已经是拉下来了脸皮了。
许玉春能做到广陵巨富,自然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懂。
为了一时的摩擦,断送许家的百年基业,不值。
不过闵修从来都不是不记仇的人。
大喇喇的坐在了太师椅上,闵修一挥手,跟在后面的玉儿就会意了。
直接坐在了闵修的腿上,替他整理着衣衫。
眼神认真,仿佛许玉春像是空气一样。
闵修捧起茶盏喂了身上的玉儿一口,悠悠的问道。
“刘叔,咱们闵家有这么大的面子啊。居然让徐老爷登门道歉?”
看着自家少爷那副轻慢的样子,刘叔也会意。
前几天疯传的闵修文曲星转世,其中可少不了许玉春的为难啊。
刘叔消息灵通又积极护短,当然不会放过许玉春。
“是啊,徐老爷良善,自己干了亏心事还专门来道个歉。”
许玉春像是及其忍耐一般,冷眼看着闵修的轻浮样子,半分没有当时宴会上的清冷潇洒。
亏他瞎了眼,还觉得闵修是个好说话的。
但是现在许家的货物卖不出去,全家都指着他吃饭呢。
许玉春勉强扯出来了一抹笑道。
“前些日子,我的孙儿冒犯了闵公子,后来我气不过才在宴会上为难闵公子,是我太冲动了,所以才登门道歉。”
闻言,闵修抬起头,倒是高看了他几分。
能直接认错的人,很少。
尤其是已经身居高位好多年的人。
许玉春这老头倒是懂得审时度势。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虚着来了。”
“起开。”
闵修一拍身上玉儿的大腿,让她站起来。
而闵修也是直接走到了许玉春的面前,直视着他。
直到现在,许玉春才发现,闵修虽然只是一十四岁,但是身量才就超过了一般的男子。
冷着脸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格外的有压迫感。
“你的孙儿合该教育好。”
“我是广陵解元,也是广陵首富,哪一样,老子都能压死你。”
“更何况,你家有人做官又如何?你是脑子灌了水吗?”
“老子是陈据大人的唯一学生,他是谁,他是几十年来第一位参知政事!三分宰相!”
闵修端起一盏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你算什么?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许老爷,你已经五十多岁了,怎么还是如此的不明事理?”
刘叔想要阻止闵修,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公子骂的爽了就行了。
其实闵修这话已经是及其不给许玉春留面子了。
但许玉春刚听到是愤怒,现在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
闵修现在只是个解元,但是不代表他以后也只是个解元啊。
宰相门前七品官。
闵修早早的就搭上了陈据这条大船,而且看前几天宴会上陈据满意的样子。
暂时他们两个亦不会分割了。
许家子孙做得官再大,也只是个养马的啊,怎么跟参知政事比?
自己竟然就为了给孙儿出气,而做出了这般蠢事!
许玉春越想,冷汗直出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