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荡荡的到了闵府。
身边小厮扶着闵修下了马车。
大门口站着一个有些瘦小的中年男人。
闵修把清月抱了下来。
走到了大门口,微微一笑。
“李叔,以后不用老是等我回家啊。”
那个男子名叫李舜禹。
是闵修去江南做生意时救下来的。
李叔原本家里还算是富贵。
可自从他儿子娶了媳妇儿之后,整个人都狰狞了起来。
李叔心疼自己的儿子,把钱都给了自己儿子。
可谁知他养的是个白眼狼。
把家产夺到手之后,大冬天的竟然把李叔给扫地出门了。
正好闵修驾马路过,顺手帮了一把。
大越十分重孝,闵修直接把那两个狗夫妇送进大牢了。
李叔伤心欲绝,为了避免触景生情,甘愿跟着闵修回广陵。
当了闵府的管家,倒是把闵家的生意打理得不错。
对闵修更是好得不得了。
竟像是对亲生儿子一般照顾。
闵修也乐得高兴。
谁不想做好事有回报?
“公子,你回来了,我肯定要等你啊。”
李叔笑呵呵的给闵修披上了一件大氅。
上面绣着一只只生动灵活的仙鹤,整件大氅全是用金线缝纫的。
富贵极了。
穿上更衬得闵修英气逼人。
闵修笑着对身边得小厮们吩咐。
“下次再让李叔门口等着,小心我打你们啊。”
随后进了府门。
周围的小厮们也笑嘻嘻的称是。
这公子对下人极好,只要不犯大错基本没什么事情。
说这些话也只是在吓唬人!
闵修叫来身边的婆子,指着有些茫然无措得清月说:
“把这位小娘子安置到我的房间里去,洗干净一点。”
说完头也不回就拉着李叔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闵修有些兴奋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笑容道:
“李叔,明天你去库房给我准备几大箱珠宝,放在一架不起眼得马车上,明晚我要去拜访拜访太守。”
“哦对了!”
“再放几幅名家大作。”
陈据这老小子,明明俗气的很,却还是喜欢一些文人附庸风雅的东西。
好歹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学问修养肯定不差。
就是走错了路。
李叔点了点头,他对闵修的决定向来是不怀疑的。
但他不免还是有些担忧道:
“公子,咱这为太守,不像个好人啊,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闵修点了点头,李叔所说的他何尝不知道。
但这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只有钞能力,能不能有用,只能试试了。
不过闵修还是万分的自信,抿了一口茶道。
“谁吃了谁,还真不一定!”
既然自己这位公子如此有把握,李叔也不再多问。
自从闵修在冰天雪地里,在自己绝望的时候救下来自己的时候。
他的命就是闵修的了。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闵修交代完之后,就回房了。
清月就含羞带怯的在那里等着。
服侍他......
......
次日,天色已晚,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下着雨。
街道上几乎没有人来。
往日繁华灯火通明的广陵街头,此刻却是静悄悄的。
唯有雨声哗啦啦的瓢泼而下。
“公子,这么大的雨还要去吗?”
李叔担忧的在大门口看着外面的雨。
虽说见太守重要,但是咱公子的身体也重要啊。
看着李叔跟个娘们一样担心的样子,闵修心里一暖,拍了拍他的手背道。
“放心吧李叔,我穿的厚很多你放心吧,很快就回来,天寒露重,你别在这等我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闵修闭目养神。
自从湖岸宴会之后,陈据那老狐狸估计一直在等着自己,昨天先吊了吊他的胃口。
但是今天再不来,可能就玩过火了。
搭不上这人,闵修还得再找下家,麻烦。
所以今天即使下大雨,闵修也要去。
不一会,便到了陈府。
今天街里没人,走的也顺畅。
不过闵修走的不是正门,是陈府的后门。
上次为了秋闱这事,闵修往后门里运了好几车的银子珠宝。
刚到后门,就有一个小厮一直守在那里。
看来陈据也等不及了。
闵修报上名号,那小厮也不通报,直接就把他引了进去。
那一车的珠宝,交予另一个小厮处理。
呵呵。
还真是分工明确,熟能生巧啊。
闵修被引到了一个书房里。
书房里点着红烛,映的整个室内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墙上挂着名家的书法。
书架上摆满了书。
而那最中间站的就是陈据!
看来已经恭候多时了。
闵修拱了拱手道:“无尘拜见太守大人。”
而陈据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的到来。
开玩笑。
陈据从昨天就开始等,左等右等,连闵修的毛都没见着。
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一直等到今天,看着外面的大雨。
陈据叹息一声。
他几乎就要觉得那天离席之前的对视一眼,是他的错觉了。
不过幸好,闵修来了。
“无尘啊,今日大雨,你为何前来啊?”
闵修心中冷笑,不过面上还是波澜无惊的样子,缓缓开口道。
“为当太守大人学生而来。”
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回答。
陈据有些发楞,不过毕竟是久居官场的老狐狸,还是淡淡的道。
“无尘进的是最好的书院,夫子是最好的夫子,又何必尊我为师?”
这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