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瑜徐徐道来。
八贤王怒喝一声,“你知道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就是死,他也不会认下这罪。
司徒瑜点点头,挥手,立刻就有人押出八贤王的傻儿子,那傻儿子立刻尖叫嚷嚷,“爹,爹救我!”
贤王妃哭着央求,“王爷,救救咱们的儿子啊,求求王爷了……”
八贤王眉头皱成川字,看着陈大兵高举起大刀,晃得他眼睛都痛了,但他却是强忍着心里的痛疼,声音僵硬的道:“景儿,别怕!你不会一个人,别怕,一下子就不痛了。”
是的,一下子就不痛了。
司徒景听不懂那一下子就不痛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八贤王没有救他的意思。
“爹,救我啊,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八贤王闭上双眼,不敢看。
只听见贤王妃嗷了一声,八贤王再睁开眼时,已见陈大兵高高举起的大刀挥了下去,他只沉喉咙发紧发痛,脑中一片空白,“停——”他不由自主的喊停。
司徒瑜问道:“皇叔,你这是改变主意了?”
“我画押,不过,我有条件,你必须放了景儿。他只是一个弱智的孩子,绝对威胁不了你的。”
到底是亲生儿子,他终是不忍心。
“可以!”司徒瑜点头,“除了他,其他人不可能再放过。”
“如此就够了。”
沈靳听了,不禁大声质问:“那我呢?”
八贤王移目看去,满目愧疚,“你就陪我一起去找你娘吧,九泉之下,咱们一家三口团聚。”
“多么讽刺的团聚啊。”沈靳仰天长笑。
“沈靳……”沈望冷声呢喃,看向司徒瑜,“东玉皇,沈靳可否交给我来处理,他到底还算是我们大晋的康王。”
“这没有问题。”司徒瑜一口应下。
沈勒用力的挣扎,身上铁镣当当作响。
“沈望,你又在想什么呢?我不是康王,我不是……”
“真是可悲啊。”沈望看向他,薄唇轻动,“沈勒,人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沈勒看清楚了。
八贤王扭头看向沈靳,突然飞身而起,手中的剑直直的飞向沈靳。
一剑没入胸口,沈靳低头看着胸口的剑一眼,然后缓缓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八贤王,“你……你竟……哈哈哈……”
父子二人相逢以来的一切涌入脑海,清晰无比,他却感觉不到真实感。
那个曾一次次原谅他的任性,那个曾一次次鼓励他,那个曾一次次为他谋取未来的人,今天,他竟亲手用冰冷的长剑刺穿自己的身体。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他怎么狠心下来的?
沈靳哈哈大笑,笑散了往日的种种,笑散了所有恩怨,笑散了所有的爱恨情仇……最后,他的目光定定的望向一身戎装云烟,眸中没有恨,只有爱……
至死,他都爱她。
他甚至做着梦,待他一统列国,他就将她纳入后宫,让她明白,高人的位置,只有他才能给她。
他告诉她,他是真的爱她。
尽管她并不爱他!他依旧可以给她无尽的宠爱。
八贤王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他刚刚是怎么将剑掷出去的,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惊愕的望向沈靳,看着他用力拔剑,噗了一口血,然后软软的倒在铁笼里。
了无生息。
这一次,他是真的死的。
自己亲自结束他的。
噗……胸口血气翻滚,喉间涌上腥甜的味道,他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就吐了出去。
云烟只是远远的扫了沈靳一眼,面目无情,然后又淡淡的移开视线。
“来人啊!把供词拿过去给八贤王。”
“是,皇上。”
八贤王低头看着一行行的白纸黑字,忽地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我服输。”说完,他手指拭过嘴角的血渍,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了指印。
“我画押了,你也该信守承诺,放了我的景儿。”
司徒瑜挥手,陈大兵便松开司徒景。
只是不待他反应过来,司徒景已夺过一旁侍卫的剑,不顾一切的冲向铁笼,“娘,景儿来救你。”
“景儿……”八贤王夫妇大喊一声。
贤王妃双目圆瞪,慌乱不已。
八贤王眼看着铁笼外的侍卫抽剑严阵以待,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连忙纵身过去。只是,沈望并不给他机会,缠上去长枪刺去,一枪刺进八贤王的胸口。
砰的一声。
八贤王倒在了地上。
他迅速的爬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司徒景被侍卫刺了几剑,“景儿……”他怒目瞪向沈望,握紧手中的剑,飞身纵去,“沈望,我杀了你!”
“奉陪到底!这么多年了,咱们的账也该算清楚了。”沈望立刻挥着长枪,两人当当当的打了起来。
八贤王病后刚愈,再加上没有沈望年轻,打斗起来,略显吃力。
司徒瑜一语不发,静静的看着他们打成一团,目光轻移,看向孟夏那边。
孟夏长鞭飞甩,已经落在飞花身边,“飞花,现在咱们就开始算账。”
一鞭一鞭甩下去,早已精疲力尽的飞花,每一鞭都没有躲开,渐渐身上布满伤口,衣服被长鞭勾破,就像是无数的布条挂在她身上。
惨不忍睹。
“孟姑娘,饶命……”
孟夏勾唇,“我说过,你别落在我手中!”甩鞭,长鞭卷起飞花,用力朝空中一抛,再狠狠的甩下,砰的一声,飞花摔了个四脚朝天,孟夏冷笑,一鞭便甩向她的脸,立刻就现出几道血口子。
“孟姑娘,饶了我吧。我也是……啊……”
又是一次空中抛。
飞花痛得动弹不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望着天空,心里后悔不已。
“远远不够还你欠下的,飞掣的,宝林哥的,你一并还了,就是死了,我也会继续抽。”孟夏说完,又一鞭一鞭的打下去。
不一会儿,飞花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