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瞧着,心里明白,原来八贤王想利用两具尸体来引自己上钓。如果自己没有发觉那两人是假的,估计是一定会不计后果的夺回尸体,只可惜,八贤王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只是,那边的人是谁?
他并没有援兵,只有他和流光。
八贤王挥手,“立刻让人灭火,飞花,不要让火烧到这里来。”
说完,他匆匆赶去铁笼子那边。
几十个黑衣人正与官兵们打得一团混乱,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一个个官兵被人像是劈冬瓜般的除去,倒在地上。
八贤王大喝一声,“弓箭手,放箭!”
箭如雨下,黑衣人齐力用剑格开,却仍旧不少人被箭射中。
“撤——”眨眼工夫,黑衣人所剩无几。
“想逃?没那么容易。”八贤王认定这些人中有沈望,兴奋得眼神骤亮,“给本王活捉他们几个。”
“是,王爷。”
那边打得火热,这边黑帐房里,也刀光剑影。
“你们看着这里,我马上就找人过来。”
沈望在飞花的话落下瞬间,拔剑而起。
“你疯了?”飞花避开一剑,怒瞪着沈望。
沈望不理她,继续挥剑刺了过去,孟夏和飞掣面面相觑,对于这个突变画风,他们很是疑惑。
流光在外面与赶来的官兵厮杀。
砰的一声,飞花被沈望一脚踢开,他快速的跳到孟夏身旁,将解药喂进她嘴里,“夏儿,是我。”
孟夏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他。
“小心——”
沈望被飞花的剑划了一下,他连忙护在孟夏和飞掣面前,带血厮杀,一招一式,不曾手软。
外面有官兵冲了进来,沈望一剑一个,越战越勇,仿佛被地狱修罗附身,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将冲进来的人,斩杀殆尽。
没有丝毫手软,直至剩下飞花一人。
飞花一怔,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是阎王。
“该死——”沈望冷眸,一剑砍断了飞花的手臂。
在飞花痛呼时,一剑刺入她的大腿。
砰的一声,飞花落在了孟夏身旁,孟夏拾起一旁飞花的剑,一刀一刀的刺下去,“这是你欠飞掣的,还你……”
“啊……”
飞花一身是血,惊恐的看向飞掣,“飞掣,念在同门,你让她饶了我吧。”
“既知是同门,你还下手狠毒,你该死!”孟夏一刀下去,没入胸口,这一刻,飞花失声痛呼几声,一命呜呼。
孟夏虽然服了解药,但功力并不能一下子就回来,她的身子还是很软。
沈望举剑,斩开孟夏和飞掣身上的铁镣。
“你带着孟姑娘离开吧,不用管我了。”飞掣一身是伤,武功被废。他深知,带着他一起离开,那只会拖累大家。
孟夏立刻摇头,“不行!我不能留下你。”
“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沈望蹲下身子,扶起飞掣,“你不走!孟夏是不会走的。”
飞掣朝孟夏看去。
孟夏忙点头。
“王爷,夫人,咱们快离开这里。”流光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上前扶过飞掣,四人一起出了黑帐房,快速的进了后面的小山坡。
那边,八贤王见还有两个黑衣人一直在顽强抗战,便亲自上阵,将那两人拿了下来。
“拉开他们的蒙面布。”
他有些兴奋,期待看到沈望的脸。
“是,王爷。”
蒙面布拉下,八贤王不禁错愕,不是沈望。
“你们是何人派人的?”
那两个黑衣人不说话。
“王爷,出事了。”又有侍卫跑来。
八贤王飞愤的一脚将那侍卫踢飞,“没用的东西,一天到晚就咋咋呼呼的。”
左将军带兵匆匆赶来,“王爷,大事不好了,黑帐房那边出事了。”
黑帐房?
八贤王立刻纵身离开,远远的抛下一句话,“把他们杀了。”
可恶!
竟是调龙离山。
黑帐房里,尸首满地,却没了孟夏和飞掣的身影,八贤王四处扫看了一圈,指着小山坡的方向,喝道:“给我追,他们中有两个伤员,一定走不远的。”
沈望,你来送死,爷就成全你。
八贤王亲自带队离开。
四人跑下山坡,杀出军营哨口,从那里夺了两匹马离开。
驾……
沈望拥着孟夏,感觉世界都大自己怀里了。
“夏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头顶传来沈望柔情的声音,那声音里夹带着心酸和无助,还有喜悦。孟夏反手抱紧了他,“嗯,终于,我们又在一起了。”
“王爷,后面八贤王带着人追上来了。”流光驾马过来,他的马驮着两个大男人,显得有些吃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慢下我吧。”
“不行!”孟夏从沈望怀里探出头来,看着飞掣,直摇头。
飞掣深深的看着她,弯唇笑了笑,“孟姑娘,你能安全离开就好,我不重要。”
“谁说的?”孟夏瞪着他,“你大哥还在平谷等你呢。”
“我大哥?”飞掣笑得一脸满足,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不知出处的孤儿,如今能知道自己还有亲人,他已经死而无憾了。“我大哥快要成亲了,以后,我们高家就不会没有后人了。孟姑娘,谢谢你!”
飞掣决裂的从马背上跳了下去,在跳下去时,他用力的踢了马屁一脚,马儿吃痛,一下子就跑远了。
“不——”孟夏大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飞掣掉下去。
沈望搂紧了她,不停的在她耳边,说道:“夏儿,不要辜负了飞掣的好意。别回头,咱们走!咱们只有离开,才能为他报仇。”
泪,潸然而下。
风,将泪吹走,如雨。
飞掣看着远去的马儿,咧嘴笑了笑。
真好!
她会安全的。
他爬起来,冲着另一边大喊,“孟姑娘,快跑,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