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夏瞪着他。
他微微的笑看着她,黑眸中清清楚楚的印着她的脸庞。
孟夏瞧着,心不由的漏拍一跳,连忙扭开头,声音硬梆梆的道:“走吧,我扶你过去。我告诉你,你下次再敢说一点不三不四的话,我非揍你。”
“真暴力!”沈望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像是十分肯定似的点头,道:“不过,我喜欢!够辣!”
“你?”
他是找虐吧?
孟夏移开眼,扶他进了屏风后,便如遇瘟神般,火速离开。
沈望看着她的背影,低低的笑了。
小样!
你就吃软不吃硬,这回看你还往哪逃。
沈望不急不徐的只穿了单衣就往外走。孟夏听到声音,抬眼看去,见他只穿了单衣,不禁又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夏儿,这么晚了,你是因为担心我,特意来看我的吗?”
孟夏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脸皮真厚,她一直那么嫌弃的表情,他看不见吗?
从袖中抽出两封信,轻轻的放在桌上。
“我找你有正事。你这点小伤,何需半夜来看望?”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孟夏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和沈望在一起,她就很难有什么好言好语。
“反正,我也不准备死在你前头,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人难过呢?”沈望闻言,一脸伤心的坐了下来,取了一封信看了起来。
孟夏沉默的坐着。
沈望面无表情的看完一封,又看另外一封,这次是面色铁青。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照做便是。”沈望抬眼看向孟夏,心里却是暗暗的决定,他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些贱人。
敢欺负他的人,罪不可恕。
动了杀机,更不可饶。
红唇轻启,孟夏冷冷的道:“驳回休妻奏折。”
“为何?那是白白便宜了她?”沈望不解。
孟夏看着他,道:“祝王之心,难道你看不出来?一个老女人,他岂会心疼,休了于他无损,他还能挑起振国公府对你的仇恨。”
“你这是在心疼我?”沈望开心的笑了。
“非也!”孟夏慢条斯理的道:“我是不想他借我之手,一来踢了老女人,二来白捡了便宜。世上那么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他得了?”
“驳回奏折,还有其他的吗?”
“有!如他召他一家回栾城,沧城那肥水之地,他也该让出来了。剩下的,我自己会办。”说完,她伸手拿走了祝王给振国公的那一封信。
这信要送,可不能送这一封。
呵呵!
“一切按你说的办。”沈望当下就明确表态,他想起沈守业,便看着孟夏,问道:“守业回去之后,性子变了不少,人也上进了。他想见见晨曦,可以吗?”
“可以。”孟夏爽快的应了。
孟晨曦也常念叨着沈守业,两个本就是堂兄弟,见见面也没有什么不好。
“孟夏,对不起!”沈望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道歉:“你生我的气没有错,我是不该那么激动的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但是,请你记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只要你平安。”
“贞洁也可以抛开?”孟夏紧紧的看着沈望,见他的眉头微不可机的皱了一下,她自嘲的笑道:“你做不到吧?”
“可以!”
“马后炮,我也会。”孟夏根本就不信。
这里的男人还有能忍受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
“我不想明白。”孟夏起身往外走,“正事说完,我也该走了。”
“孟夏,我会,我能,我相信,我可以重新走进你的心里。”沈望急急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请你给我机会,也给自己机会。”
孟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深深的看着他,道:“我不是那个孟夏,你不用怀着愧疚的心想要补偿点什么?我只能说,你的愧疚和感情,不是属于我的。”
轻轻挣开他的手,莫名轻松的离开。
沈望皱紧了眉头,久久也想不能,她话里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那个孟夏,这话该怎么解?
沧城,祝王府。
老瓦急急的进了书房,见祝王正在和客人说话,连忙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祝王一听,当下就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老瓦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宫中来了一位公公,皇上有圣旨。”
祝王沉默了一会,起身,朝书房里的一个玉面书生,道:“先生,请先坐一会,本王去去就回。”
书生微笑着朝祝王拱手,“王爷,请!”
祝王匆匆来到大厅,一位年轻的公公早已捧着明黄的圣旨站在那里,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那公公转过身,笑眯眯的对祝王行礼,“见过王爷。”
“花公公一路辛苦了。”祝王轻道。
“不辛苦,不辛苦,为皇上办事,这是奴才的本份。”说着,他打开圣旨,扯着嗓门,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特召祝王携家人返京,钦此。”
祝王听后,整个人都不对了,久久无法回法。
怎么会这么突然的把他一家老小召回京城,对于休妻之事,却是只字不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沈望看到祝王妃骂他儿子是野种,又对他妻儿动了杀机,他还能忍?
“祝王爷,祝王爷……”花公公递了圣旨过去,祝王却是久久不接,他一连唤了几声,祝王才回过神来,“哦哦哦,谢主隆恩,臣接旨。”
花公公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祝王笑着应是,心里却是恼怒,这何喜之有?他好不容易在沧城有了一切,现在又要离开,这根本就是故意这么对他的。
花公公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王爷,这是摄政王给王爷的信。”
祝王接过,忙道谢,唤了老瓦过来,“老瓦,让人奉茶上来,花公公,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