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鸿祈一下懵了。
我看到了什么？
我该看到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颤声说道：
“楚参军，你全歼了吐蕃五万大军？”
沈青山很谦逊，很有礼貌的说道：
“也不算是全歼吧，那边还有一个呢。”
孙鸿祈顺着沈青山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衣着华丽，却无比狼狈的吐蕃贵族正被绑在院子里。
嘴中还被塞上了一块带血的破布。
孙鸿祈的眼睛一下瞪得更大了，失声道：
“阿图勒？！”
作为老对手，孙鸿祈自然是认识这个吐蕃大将军的。
但是在他印象中，阿图勒是一位随时随地都保持着高贵优雅的吐蕃强大将军。
而不是坐在那，被绑的像条死狗一样的狼狈俘虏。
阿图勒听到自己的名字，睁开双眼，看到是个老熟人。
顿时一股无比强烈的羞耻感爆发出来。
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自杀。
哪怕自杀违背了他心中吐蕃大贵族应当战死沙场的信念。
于阗镇的指挥官完全没有贵族间的默契！
不讲武德！
孙鸿祈转过头来，看着沈青山，再次确认道：
“楚参军，你全歼了吐蕃右翼大军，还生擒了其首领阿图勒？”
沈青山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
孙鸿祈一阵失神，抬头望天。
楚参军有这个本事，那还要我干什么？
要我身后这五万大军干什么？
沈青山的这波全歼，直接将敌我双方两位将军的心态都打崩了。
——————
大都护府。
“什么？楚参军在于阗全歼了吐蕃五万大军？”
大都护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将前来报信的士兵喷得满脸都是。
士兵没有擦去脸上的茶水，而是恭恭敬敬地补刀道：
“还生擒了阿图勒。”
大都护内心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我是让楚参军去诱敌的吧？不是让他去全歼的吧？
我给他的是五千人吧？不是五万人吧？
喀嚓！
大都护手中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报信的士兵看到大都护这个样子，非常识趣地悄然退了出去。
最高领导的失态，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看的。
大都护回过神来。
急忙叫来门外的亲卫。
“去把楚参军叫回来！”
亲卫有些不解，小声问道：
“大都护，楚参军不是正在于阗镇驻守吗？哦...算算时间，这时候应该在且末城协助孙将军了。”
亲卫是大都护的心腹，议事时也在场，对沈青山的动态是了解的。
大都护苦笑一声，说道：
“还驻守什么啊，吐蕃右翼大军被他给全歼了！”
亲卫听完目瞪口呆。
啊？！
大都护挥挥手，将亲卫打发走了。
再不召回沈青山，他怕沈青山一发力顺便把吐蕃左翼大军也给全歼了。
那安西大都护府的将军们就真成笑话了。
现在孙将军恐怕已经自闭了。
亲卫一路马不停蹄来到于阗镇，天已经黑了。
借着月光，看到城外大批战死的吐蕃士兵，内心咋舌不已。
这个新来的楚参军是真的猛啊！
随后直奔府衙，府衙现在灯火通明，沈青山依然忙碌不休。
看着忙碌的沈青山，亲卫为表恭敬，本想等其暂停休息一下再传达大都护的命令。
但是苦等了半个时辰，沈青山竟然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样子。
亲卫不得不开口了。
“咳咳！”
沈青山抬头，看向亲卫，眼中的疑惑不言自明。
“那个，楚参军，大都护命我来叫你回去。”
亲卫恭敬的语调中，带有一丝打断别人工作的难为情。
这下沈青山疑惑了：“外面吐蕃五万大军还没收尸呢。”
由于于阗镇人数实在太少，战后工作又极其繁重。
所以只来得及辨认出己军尸首，好生安葬。
对于吐蕃士兵，实在是有心无力。
亲卫闻言心中一阵感叹，楚参军对吐蕃大军是真的一个不留啊。
“楚参军，后续战场清扫会有人来接手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要让大都护久等！”
沈青山听完也自无不可，大都护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说了算。
正好可以摆脱这细碎无比的战后清点工作。
沈青山是当着洒脱，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和赵宝刚吩咐了一句后，骑上缴获来的神驹乌拉图，带上俘虏阿图勒，就随亲卫而去了。
阿图勒看着心爱的战马被沈青山骑在胯下，内心好像戴了一万顶绿帽子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