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洛白打着哈欠踏入自在教院的大门,身边空无一人,但他却打了一声招呼。
随后他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像是有人回应了他的招呼一样。
“今早没啥大碍吧?我晚来一回没有错过什么吧?”
“……什么?黄教士公子满月早上派了红鸡蛋我没分到?他们没给我留?好家伙,这些人真够没情义的。”
“林教士拿错教本还走错教室……对于她哪个冒失的性格来说这一点都不算新闻。”
“……有学员谈恋爱……算了,这里也不抓早恋,让他们青春一会吧。”
他一路自问自答,也不顾教室那边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径直走向教士们的公房。
若是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指不定觉得他脑子有什么大病。
可实际上他在和自在教院对话。
是的,就是这一整间学院。
自那日觉醒了自在圣师那个天赋之后,每日回教院讲课总能察觉到被盯着的感觉,但怎么找都找不到嫌疑犯。
直到上周,他才终于找到了犯人,那便是自在教院的圣魂。
那日他一言引发异象,唤醒了沉睡的自在教院圣魂,但刚苏醒的圣魂力量颇弱,仅能观察到物质世界,却不能做出影响,所以洛白才会觉得像是被人盯着一样。
圣魂的产生类似于刀剑的器灵,与使用者经历越多,使用者的内力“念”便会影响到武器,从而产生意识,那便是器灵。
但自在教院不同于器灵,它没有使用者。
它是一个诸多伟人熏陶而成的一道意识,后因时代变迁伟人不再频出而被削弱陷入了沉睡。
在圣言异象的灌溉下才渐渐苏醒,又因洛白拥有自在圣师的天赋,被自在教院所认可,自然能与圣魂勾搭上。
只可惜这圣魂虽说能在意识中沟通,却像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初生儿童。
它不知自在教院的过往等等陈年旧事,也不知道洛白天赋里提及那个自在圣境是什么,它赖着洛白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洛白的课堂能产生不少的圣洁之力,这能帮助它恢复力量,是个好东西。
可洛白自然不知道这个圣洁之力是什么东西,这是他系统里都不曾提过的名词,就连公羊智都对这个词汇感到疑惑。
但它这么说,洛白也就这样听。
很多时候它也不烦人,只有在早上洛白刚到的时候,它会告诉洛白他不在的时候学院发生了一些什么趣事。
这功能倒是让洛白想起了前世常会用到的……人工智障?
小X同学,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茅厕。
这里帮你找到以下饭馆……
扯远了。
洛白把脑内对于前世的想法抛之脑后,走进了教士们的公房当中,那个自在圣魂自然也就闭了嘴。
因为墙上写着教学时段不可闲聊的告示,它倒是很遵守人类的规矩。
“早啊。”
洛白可不遵守这种规矩,只要公羊智没在,如今自在教院便是他最大了。
“早……真羡慕您,每天只要上4节课,早上还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公羊箐捧着书本趴在桌子上,脸上戴着半边调节近视的琉璃镜片,没好气地瞄了一眼迟来的洛白,脸上写满了妒忌两个字。
“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圣人,你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洛白贱嗖嗖地回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更是贱得讨打。
实际上他从来也不是这种喜爱炫耀的性格,只不过一旦习惯了这种特俗待遇,再加上在公羊箐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下,难免就变得特别想要调戏一下才女才行。
“什么嘛,我要是能成为圣人早就成了,也不知道爷爷是瞎了什么心,居然就那么信任您。”
才女教士气嘟嘟地鼓起腮帮子。
她其实很是崇拜洛白。
无论是才华、师德、教学资质、行动力来说,洛白倒也担得上圣人之名,这些天大家有目共睹的。
可爷爷实在是太偏心了,偏心到公羊箐都感觉要失宠的程度了。
所以她心里虽崇拜,但因为和对方熟络,口头上却也不服输。
“要是你能劝劝就劝劝,院长这些天有些决策确实有些过了。”
洛白也很是赞同院长孙女的吐槽,不来由回想起,某些天时与另外一位教士讨论课堂上的内容,两人争辩得正有乐趣之时,公羊智却从一旁过来罚了那位教士,并告诫大家要谨记洛白的思想。
这……实在是太过崇拜主义了,倘若师者不讨论又如何得出适合学员的正确结论呢。
“谁不想啊,奈何您小洛先生威望颇大,没见我都开始用‘您’来称呼您了嘛,都是被爷爷逼疯的。”
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都叹了口气。
洛白的课程还没有开始,上一节课也尚未结束,洛白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备课,公羊箐则继续看她的书,偌大的公房只有两人,意识到这一点的两人,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这样的日子不多。
“……好像,日子突然就空闲下来了。”
“是的,每天只能上4节课,闲爆了。”
“以前我们好像都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
“嗯,基本上我下课你就上课,时间都对不上。”
“那我们怎么认识的……”
公羊箐歪起脑袋来思考了半天,愣是没记起过往岁月的细节。
“那时候我们一起进来的,你仗着有关系对我说教了好一会呢。”
“哪有!还不是因为你站门口一副新瓜蛋子的模样,作为前辈当然要指点指点你。”
“公羊教士,我们可是同期一起毕业的,可不要扭曲历史。”
洛白对于这位才女耍小脾气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了,她那些个仅在熟悉朋友面前才展现的小个性倒是挺有意思的。
“对啊,我们明明是同期毕业的,如今已经拉开这么大的距离了。”
青年教士一愣,总觉得才女教士此时似乎话里有话。
不过他下意识还是接了一句:
“对的,没想到今年冠礼,大家的生活都变了。”
“你的那俩徒弟,如何?”
“你指什么?”
公羊箐也不知道自己指什么,她只是因为脑里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了,但具体什么如何,却愣是没有想到。
“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是文武双修呢。”
“冠礼都过了那么多天了,你现在才问啊?”
“还不是因为完全没有实感,你平日里也是和大家一起坐在这公房里工作的,怎么就藏了那么久呢。”
才女教士合上书本,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教士款衫袍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勒得显了形。
“……”
洛白觉得今日的公羊箐有些奇怪。
平日里都在备课大家都不会说那么多话,可她居然捧着本书在这里和自己唠了那么久嗑。
这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
“洛教士洛教士。”
她伸完懒腰之后便小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请求道:“你给我表演一下你的武艺吧?”
清水华剑派在门口闹事那天她没有瞧着,冠礼那天洛白的速度太快她也没看见做了什么,一回过头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过别人施展武艺。
洛白不想表演,但看着公羊箐这模样,他却也生不出什么拒绝的意愿过来。
“那来试……”
他话还没有说完,公房的门倒是被公羊智急匆匆地推开,吓得本来靠得极近的两人迅速分开来。
“洛教士,你在这就好了……你怎么脸那么红?小箐你怎么也红?”
“没……没事啦,爷爷有话快说!”公羊箐用手掌挡着脸部,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当中,用课本竖起来挡起了自己的脸庞。
这爷爷怎么尽坏人好事啊!
书本后的才女教士气得咬牙切齿。
“对对对,不说这个,洛教士,皇都那边来信了,是给你的。”
听到公羊智的讯息,洛白一下子便恢复正常。
距离冠礼已经小半个月过去了,皇都那边终于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