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听到这话,也是一惊,自从他将养吾剑法提升到第三层后,身上便有浩然之气凝聚,但也仅限他自己知晓这是浩然之气,其他人看见了,无非只能看出是某种金色真气而已,没曾想到师傅竟然知晓。
顾小北想了想便如实说道:“弟子并未修行什么新的功法,而是最近在练习养吾剑法时候,接连突破,引动了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聚在丹田之中,所以功力大增。”
岳不群心中震惊无比:“一百多年来,华山派每任掌门都在寻找浩然之气的修炼法门,一直以为是创派师祖遗失了,却没曾想到此等功法居然就在门人都会的养吾剑法之中。”
顾小北一直以为自己丹田处金色浩然真气是系统给他带来,没想到居然在华山派的先贤之中也有人拥有过。
岳不群忽然想到什么,接着问道:“小北,你体内丹田之处是否有凝聚浩然金丹?”
顾小北答道:“有的师傅,这金丹乃是我从福威镖局回来的途中凝聚,自从凝聚金丹之后,每日都可感受到有浩然之气在滋养着全身。”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岳不群此时也是激动无比,接着说道:“华山门内曾有传说,当年我华山创派祖师,从不使用任何兵器,一身浩然真气横扫整个武林,江湖之中没有一人可敌,而后我华山创派祖师觉得闯荡江湖再无意义,便闭了死关,最后出关之日竟天地变色,破碎虚空而去。当然这只是传说,也当真不得,不过你体内金丹应是和这传说中祖师一样,有聚天地浩然之气的用处。”
虽然是传说,但是顾小北此时也是听的心旷心怡。那天地变色,破碎虚空,到底该是何等壮举,心生羡慕。
岳不群平复激动的心情后,沉下声道:“小北,你从小在华山长大,如今门派情形,你也应是非常清楚,我华山自从剑气之争后就落败了,长辈之中就剩下我与你师娘二人,那嵩山派一直有着并派的心思,我之所以寻那辟邪剑谱,也是为了保住门派,不让华山派在我手中从江湖上消失。虽然辟邪剑谱如今被毁,不过你却习得了浩然真气之法,日后将华山派发扬光大的重任就要交于你的身上了,你可愿担这一份责任?”
顾小北道:“弟子从小在华山长大,师傅师娘更是待弟子如亲生孩子一般,华山就是弟子家,弟子愿意承担这一份责任,把华山派发扬光大为己任。”
岳不群道:“好!今日是为师多年以来最开心日子,为师能你有你这个徒弟,也不愧对列祖列宗了。明日师傅和师娘就将带着众弟子先回华山了,你可多留两日,既然出手帮了你刘正风师叔,不如就此帮到底,护送他们离开。如今你的实力不亚于为师,一般宵小也奈何不了,待你处理完此事之后再回山门吧,不过你要小心青城派和嵩山派,今日我们可是与他们两派彻底对立上了。”
顾小北道:“是,师傅,弟子明白。”
两人接着述说了门派各种事宜,待顾小北从客栈出来,再次回到刘正风府邸之时,已然天黑。
忽听得府内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
顾小北大感奇怪:“这刘府之中此时何来的琴声?”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
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
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顾小北听得血脉贲张,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
顾小北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酸楚。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
霎时间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只听一人缓缓说道:“刘贤弟,如若你我今日毕命于此,那也是大数使然,只是愚兄未能及早出手,连累得你家眷弟子尽数殉难,愚兄心下实是不安。”
另一个道:“你我肝胆相照,还说这些话干什么……”
这二人正是今日的主角,刘正风和曲洋。
刘正风续道:“人生莫不有死,得一知己,死亦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