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这三个字一提。
酒桌上静了五秒。
三人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可是仔细看他们的表情、眼神,言尽于此。
张牧之方面不知道黄四郎此言是不是看穿了他们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黄四郎则通过这块凶险的肥肉(张麻子)来观察对方的态度。
局势的紧张程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凝绝不通声渐歇,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里是黄四郎第一次试探,镜头不转,张麻子处于被动。
“啊~~~”
就在此时。
一声被刀刺穿人肉和惨叫声传出,鲜血刹那间飞溅到了酒桌之上
买凉粉的被杀。
紧张气氛瞬间打破。
“真死了!”
汤师爷吓得瞬间站了起来。
苏耀天不为所动,但眼神变得犀利。
发哥用手指蘸起桌子上的血液捻了捻,表情十分的可怕。
“张麻子?”
苏耀天开口道。
“对,张麻子!”
“那么这个张麻子,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跟钱有关系呢?”苏耀天扯动面部肌肉,凶中带戾。
“都有关系。”
“哦?莫非…他在鹅城?”
“在!”
发哥停顿一下,就这一个字,汤师爷手脚冰凉,因为张麻子就在眼前。
“也不在~”
发哥一句话说完,桌上二人一时间全都笑出了声。
原来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葛大爷看准时机,接过话锋,一边倒酒,一边恭维:“黄老爷这话,还挺有玄机啊!”
苏耀天扶杯,“嗯,这小子到底在哪儿呢?”说话当头顺势给了汤师爷一个眼神。
“听黄爷…给咱们聊聊?”
“聊聊。”
发哥满脸认真:“此人盘踞鹅城周边交通咽喉,明白吗?”
葛大爷认真听讲:“不明白。”
“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明白吗?”
苏耀天同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明白。”
葛大爷这个时候不糊涂了,给苏耀天解释道:“小半个明国的烟土,都是黄老爷您在贩卖!”
“错!”
发哥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我只不过是给刘都统当跑腿的,而且只是其中一条腿!”
苏耀天皱眉:“那么刘都统到底有几条腿?”
葛大爷此时一点都不糊涂,张嘴就来:“三条呗,黄老爷还是条大腿!”
彭!
发哥猛然翘起大腿,砸在桌面上。
“对!大腿!可是我这条腿,断了!”
苏耀天瞬间惊起:“断了!”
葛大爷震惊:“怎么断的?”
“我的货十回有八回被张麻子劫走了。你想想,他赚了多少钱?”
葛大爷边说边用眼睛瞟向了苏耀天:“那这个张麻子很富有啊,还有这种事?”
苏耀天面不改色,只是低头喝酒。
“如果你们可以去剿匪的话,钱…要多少有多少!”
汤师爷赶紧摆手:“我们可没胆子剿匪,但是借剿匪之名敛财的胆子还是有,而且很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发哥笑中带着一丝鄙夷,与黄四郎的心理如出一辙,“那就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没出息!”
苏耀天沉默,眉宇间杀气毕露!
“不过,我还可以帮你们一个忙,我出钱当诱饵,我出多少,两大家族出多少。”
一听这话,葛大爷顿时喜笑颜开,一个惜财如命的角色让他演活了!
“就等您这句话呢!足够!那您出…八十万?”
“no!我出一百八十万!出得多,挣得多!”
“明白,事成之后,一百八十万如数奉还,咱们分两大家族那点dollar!”
彭!
就在此刻,苏耀天一巴掌排在桌子上!
反客为主,满脸霸气,大手一挥:“一百八十万不用还!”
汤师爷瞬间懵了,笑容逐渐消失。
黄四郎微迷的眼睛里,杀气涌现。
“不就是剿匪嘛!剿!”
“咱们把张麻子劫走的那点儿钱全拿回来,还给黄老爷,到那个时候,这一百八十万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您还在意吗?”
苏耀天手呈刀状,狠狠砍下。
“不就是个小小的张麻子嘛,办他!”
这一瞬间,苏耀天浑身充满了狠劲,几乎溢出屏幕!
在场的人看呆了。
砰!
发哥也不甘示弱,大腿直接砸在桌上,单手竖起大拇指,咬牙道:“硬!”
“硬吗?”
“够硬!”
“硬不硬以后再说!我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替黄老爷把这条腿接上!”“一个张麻子也太嚣张了,都欺负到黄哥头上了,不答应!”
好家伙,满嘴跑火车,这真的是戏里有戏。
张麻子有,截黄四郎货的张麻子却是子虚乌有。
所谓‘断腿’只不过是黄四郎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他以为自己打的一手好牌,可惜没想到对面就是张麻子本麻。
张牧之把牌一扔,都是兄弟玩什么心眼儿?你不是说你的钱让土匪劫走了吗?
你出钱我剿匪,一定把你的货拿回来!
欺负黄哥,不答应!
不就是小小的张麻子嘛,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