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爷清早派人送来的赏赐,来人见姑娘在睡觉,便没有让奴婢叫醒。”
彩云好像提前听说了些什么,看着庭院内赏赐的东西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
大棠随意掀开一个木箱,看着里面的绫罗绸缎目瞪口呆。
“这。。这都是给我的?”
见彩云微微点头,大棠一口气将剩下近十个木箱一一打开。
从头面步摇到蜀锦壮锦再到金银玉器,可谓是金光闪闪,应有尽有。
“这得值多少钱啊。”
腐败、太腐败了!
大棠一把盖上面前的木箱,努力平息自己激动的内心。
“王爷说姑娘身边没有可心的人,下午会派人牙子来,让姑娘挑几个喜欢的,先伺候左右,以后再慢慢寻贴心的。”
彩云毕恭毕敬的汇报着早上使者带的话。
谁知彩云的几句话将大棠从眼前的诱惑中拉回了现实。
这里是封建主义社会,和前世的社会主义完全不一样,只要有钱有权,打杀一个活人简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如果贤郡王一旦发现自己冒充他的女儿,那后果。。
这是在玩火。
眼前的富贵荣华看似光彩夺目,但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便会坠毁到无边苦海中。
不能被眼前不属于自己的人生迷惑,必须想办法尽快脱身,离皇室越远越好。
打定主意的她再也不看一眼赏赐的木箱,笔直朝饭桌走去,还是填饱五脏庙比较实在。
结果饭只吃到一半,便见吴清源领着下人带了一堆玩意来到大棠这里。
“妹妹好啊。”
原本只五分饱的大棠见吴清源满面春光的模样,瞬间倒了胃口。
“呵,可别这么叫我,我是要刺杀你的刺客,你小心点。”
大棠拿起筷子一点点叨着碗里的青豆,偏偏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
吴清源见大棠模样,哪里不知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昨天都是一场误会,不过我还是要感谢这场误会,不然你和父王哪能这么快相认,对了,你身上的瓶瓶罐罐我都带来了,你检查检查,看有没有遗落。”
大棠见吴清源大喇喇的坐在自己对面,脸上瞬间堆满了嫌弃,她随即转头看向门外端着托盘的下人。
“应该没有错,就五个瓶子。”
吴清源笑着从怀里掏出玉猴。
“你还忘了这个,给,是父王让我给你送来的。”
大棠看见玉猴才想起这茬,差点弄丢了吉勒给她的东西。
等等。
吉勒曾说过这只玉猴是他母亲的遗物,他又是去京城寻父亲,贤郡王是京城皇子。
我的天啊,难道吉勒才是贤郡王的亲儿子?
这是个什么剧情,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吗?
大棠内心惊叹不已,但面上不显,平静的接过玉猴,重新系在脖间。
“我可以去看看。。李。。皇后娘娘吗?”
大棠想起了苦命的李夫人。
吴清源换掉了脸上的微笑,沉思了片刻。
“我不知道昨夜你为何要冒险去找那个刺客,但那毕竟是之前的事情,如今你的身份已经转变,我和父王之前说的话以及遗诏都是真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吴清源停顿了一下,又开口了。
“皇后可能不是个坏人,但她身处的位置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就如同你是父王的亲生子一般,无需做什么,你们都已是棋盘上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大棠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真多,我又不是真的亲生子,找到机会就远走高飞,谁要当你棋盘上的棋子?
吐槽归吐槽,但她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真诚模样。
“我知道,其实我与她并没有过多交集,宴席前都不知道她皇后娘娘的身份,只是念在皇后娘娘之前对我挺好的,如果可以,能让我见见她吗?”
吴清源见大棠对自己的态度不复刚才那般厌恶,便不忍拒绝。
“可以,不过不要呆太长时间。”
大棠松了眉头,展开笑脸。
“好的。”
午饭后,吴清源又陪大棠坐了会,还没闲谈几句,彩云便上前禀告。
“姑娘,柳家派了拜帖,想要求见。”
大棠扭头看了眼同样疑惑的吴清源,便放下了茶杯。
“请她进来。”
柳惠娘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上次吴清源还因她脸上脓疮恶化找过自己,今日怎么没打招呼就上门了。
没多想,便见惠娘带着帷帽走进厅内。
可她看到吴清源时,身形明显一顿,愣了片刻。
吴清源还以为惠娘是忧心自己找大棠的晦气,连忙上前轻轻扶住她,谁知此举让她全身更加僵硬。
大棠见眼前的有情人,轻快的喊道。
“你们别光站着,快坐吧,前几日世子说你病情恶化,我一直等着你来了,快,我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惠娘不露痕迹的推开吴清源的手,缓缓朝大棠身旁的座椅走去。
大棠见惠娘坐定后,既不摘掉帷帽,也不伸手让自己诊脉,只频频朝吴清源望去。
自认高情商的大棠瞬间懂了。
“我要给惠娘诊脉了,要不请世子回避一下?”
吴清源抿着嘴,看向两人。
“以前诊脉我不都在旁边看着吗,怎今日还起搞特殊了。”
大棠给他使了使眼色,你个笨蛋,不会等我看完再告诉你原因。
吴清源并没有领悟挤眉弄眼的大棠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间,一旁的惠娘颤抖着身体,掀开帷帽,转身朝对面的吴清源狠狠的跪了下去。
跪地的声音,大棠听着就心疼。
“千错万错都是我柳惠娘一人之过,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懂珍惜,今后惠娘就是给世子当牛做马都在所不辞,只望世子能成我一全。”
吴清源和大棠两人懵圈的看向惠娘,还是吴清源率先反应过来,起身要将地上的惠娘扶起来。
“你要我成全什么,好好说不就行了吗,跪什么啊。”
大棠听见她说的话,已心知不好,惠娘即将说的话可能很爆炸。
吴清源怎么都拉不动死死跪在地上的惠娘,只好无奈的说到。
“你说吧,要我成全什么?”
惠娘顶着一张布满脓疮的脸庞,流着眼泪,松开咬着的下唇,缓缓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