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源疑惑道。
“她从哪找来的医师,如此厉害,知道父王中的是佛手莲叶毒,此毒乃吐蕃密毒,中原极少有人知道。”
贤郡王也是不解。
“我与那医师相处下来,发现其并不是个心计之人,甚至就是个乡野村姑,可她的针灸疗法和医术着实了得,堪比太医。”
吴清源点了点头。
“的确不像是个有城府的人,手里的医术与其实在不符,我会私下再调查的,现在计划打乱了,父王,我们下一步该。。。”
贤郡王指了指东面,眯起眼睛说道。
“他,起疑了,我们不能再等了。”
“请父王指示。”
“焦离不了孟,孟也离不了焦,比翼鸟岂有单飞的道理。”
吴清源已经明白贤郡王的意思,可有些不解。
“她有这么重要吗?不是一直没孩子吗?”
贤郡王笑了。
“孩子?只要在那个位置不动,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他要的东西太多,孩子,谁生不是生?”
“那。。。”
“她是谁不重要,只要她哥哥是中书令,她父亲是三朝元老李侯爷,他便会看重她,不得不看重她,甚至必须看重她。”
吴清源明白了。
“那以什么名义了?”
造反如果师出无门,很容易为世人诟病,哪怕成功了,也未必能顺利坐稳皇位。
贤郡王掀开胸衣,从贴身的亵衣里裁出一份锦布包裹的布料,他缓缓打开,里面金黄的布料徐徐露出,他递给了吴清源。
吴清源目瞪口呆的看着明晃晃的“圣旨”二字。
“这。。圣旨?先皇?”
贤郡王点了点头。
“这本就是先帝遗诏,只是当时我在南下,未能及时赶回,结果被吴松允那个贼子伪造了圣旨,这皇位借他坐了二十几年,是时候还回来了。”
吴清源被贤郡王的话震的反应不过来。
“意思是先帝传位本就是父王?”
贤郡王点了点头。
“不错,原本我也不知,好在我母后宫中的旧人当年将遗诏掉包,前些时日冒死送到我手里,我才知道此事,源儿,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但是这许多年,是我们两相依为命过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为了自己也好,为了马佳氏也好,我们都只许成功。”
吴清源点了点头,贤郡王接着说。
“母后宫中旧人送遗诏这件事已经惊扰了那人,就是不知他猜不猜的到送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他已经开始行动了,秋苑庄那些死士不可再留,事成之前不能留下把柄,尽快处理了,还有昨晚书房的那把火烧的不干净,痕迹太重,府上的这些耗子们可能有所察觉,不过无伤大雅,就让他们得意两天,但下次不可如此粗心大意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吉勒摸到府中的事情贤郡王早有察觉,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按兵不动。
可昨天午夜吴清源派人火烧书房撤退时,还是被吉勒抓住了尾巴,他多少能猜出这把火不是外人所为。
吴清源示意明白后,贤郡王便滑向床上,似沉沉睡着。
打开房门后,就看到青柠领着几人从远处的拱门出来,个个手里都端着食盒。
“动作轻点,父王睡着了。”
叮嘱完便带着青柠离去了。
十几日后。
在大棠的悉心疗养下,贤郡王终于能看见了。
贤郡王在府上大摆筵席,一为庆祝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为答谢大棠与李夫人。
金碧辉煌的殿厅上,大棠坐在李夫人右手边,琳琅满目的糕点和冷盘络绎不绝的传上来,舞台中间的舞姬摇曳着生姿,偏殿里的乐师们沉浸的演奏着。
第一次见这种架势,大棠着实有些震撼,顿时有些理解君王为何不早朝了,这么爽的日子,能早起的真是人才。
杯觥交错间,大棠透过摇摆的舞姬,看到了对面的吴清源,看他的眼神,显然已经盯了自己许久。
大棠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一半,可吴清源和大棠对视后,竟还痞笑着举起了酒杯,大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扭向一边。
“前些时日,误食毒物,险些丧命,多亏皇。。嫂苦心寻医,这才让我捡回一条性命,我为前些时日的无礼道歉。”
贤郡王举起酒杯对李夫人慷慨激昂后,便一饮而尽。
李夫人用手轻轻拍了拍大棠的手,以示安抚,随后微笑的举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
大棠惊讶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脑袋里却在头脑风暴,皇嫂?那不就是。。。
“也多亏了这位大棠医师,要不是你妙手回春,如今我也不能坐在这里侃侃而谈,这杯是敬你这位当代女华佗。”
贤郡王又倒了杯酒,打断正纠结的大棠。
大棠举起一旁小厮倒满的酒杯,对贤郡王微笑点头后,一口饮尽,挺好喝的果酒。
随着你来我往的举杯,大棠渐渐有些微醺,殿厅内的人影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恍惚间,邻座的李夫人被传菜的丫鬟溅了一身汤汁,随后外厅进来几个陌生女子,涌向李夫人,好像要带她去换衣服。
大棠迷迷糊糊的问道。
“夫人,你身边的银烛和挂月了?”
李夫人被这么一问,酒意也清醒了三分,朝左右望去,前秒还伺候左右的两人,此时哪还有她们的身影。
不对劲!
可不等李夫人露出窘态,涌进来的陌生女子早已环环将其困住,连带醉意浓浓的大棠也在所难免。
李夫人怒视着贤郡王。
“荇弟,此番你意欲何为?”
贤郡王一转酩酊烂醉模样,双目笃定的回望李夫人。
“皇嫂,你说我要做什么?当然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大棠心里一惊未完,一惊又起,忍不住眯着眼看贤郡王,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
“皇嫂?不是吧,一直以为李夫人最多是个王妃,没想到是皇后!而且这个贤郡王连自己的嫂子都惦记,太不是个东西了。”
大棠显然猜错了剧情。
对面的吴清源见李夫人已被制服,不急不慢的抽出腰间黄色的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