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阴云密布(1 / 1)

李夫人轻抚嘴唇。

“姑娘,你的意思可能是下人采买出了问题,一场误会?”

大棠歪了歪脑袋。

“有意为之或无心插柳,还需夫人你自己小心判断。我先把药方写出来,按时服药,不多时就会醒了,不过拖的时间太久,毒素入体,醒来后会失明一段时间,用心调理,很快就好了。”

将大棠安置在客房休息后,李夫人知心此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便吩咐下人拿着药方去抓药。

自己则领着手下朝后厨走去。

严刑审问后,除了查出几个采买的婆子收过菜农的银子外,竟一无所获,这看似顺利的调查背后好像笼罩着一只牵引方向的手。

李夫人坐在厢房的太师椅上,陷入了沉思,自己虽身处重位,看起来风光无限,但背后的心酸苦涩全不能朝外人道也,十年婚姻,自己无一儿半女,不光要学会无视四周冷眼,忍受婆母讥讽,还要堤防着身旁虎视眈眈的妾室。

娘家虽然是赫赫有名的三朝元老李侯府,可自古以来外戚本就容易树大招风,显赫的身世未必能给自己加分。

尤其此次,筹备许久才得了个回乡祭祖的机会。

不光在异地遇到与自家相公极其不对付的小叔子,偏偏与自己用膳时,他还中了毒。

一旦处理不妥善,外界传出自己毒害小叔子的消息,到时不管如何辩说,自己的荣耀时刻大概也要止步于此了。

那个人定会将自己轻易送出去,只为给众人一个交代。

想到这,李夫人轻拍了一下梨花木桌。

“来人。”

身边的大丫鬟挂月和银烛两人徐徐推门走进来,福了福身。

“夫人。”

李夫人盘玩着衣领上的玛瑙压襟。

“吩咐下去,将后厨里参与过采买和做菜的下人,通通发卖出去。”

相较沉稳的挂月看了眼同样紧张的银烛,咬着唇开口了。

“夫人,这是贤王府,如此处理。。怕是不妥吧。”

李夫人扭头扫视挂月,越发觉得心里不顺,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在王府端着主母的气势打发下人,何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就这样放任不管,往后岂不是任由他人拿这件事朝自己泼脏水?

她目色一沉,点了点头。

“就这么交代下去。”

隔壁客房院内。

大棠躺卧在床榻上,看着念念在上面抱着一只绣球玩闹。

“你呀,什么事都不用想,无忧无虑的,真好。”

点了点念念的鼻子,大棠转手摸向脖子上的玉猴,那是吉勒临走时,强行送给大棠,说是这些时日的诊金,日后拿银子来换。

看着玉猴,大棠“噗嗤”笑了出来,思绪不由飘远。

“这是生怕我误以为成定情信物吧。”

“汪。。”

念念的一声吠叫将大棠唤醒,随之惊觉不对劲,空气里有鼠尾草燃烧过后的气息。

大棠连对念念做了个“嘘”的动作,它马上乖巧的趴到大棠脚边。

前世在导师的带领下,大棠曾去往藏区扎什伦布寺庙,学习藏医文化,当地的藏族名医次仁钯珠亲自授课半月有余。

为数不多的时日,却让大棠受益匪浅,认识了很多从前在内陆从未听过的药草,其中就有鼠尾草。

鼠尾草,一年生草本,耐旱,平日可做香草、精油,可一旦把大量白鼠尾草提炼后,收集尘沫点燃,其释放的烟雾可致人昏迷。

现在空气里传来的正是鼠尾草那股燃烧后的辛香,大棠连忙起身将面架上的面巾撕成两半浸湿,将自己和念念的口鼻捂了个严严实实。

随后大棠拿起枕边的短匕,朝杏色雕花木门靠去。

不久,窗纸上浮出一个被月光映出的影子,大棠紧张的鼻尖浸出微微薄汗。

就知道李夫人的银子没那么好拿,危险果然来了。

攥着手中的匕首,大棠又将腰间调制的辣椒面握到手中,不等她反应,雕花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

大棠扬起右手的辣椒面,左手紧跟着向前一刺。

门外才进来半个身子的男子,训练有素的避开了反光的匕首,却被空中撒下来的辣椒面泼了个结实。

大棠借着木门敞开后照进来的月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他正狠狠的揉擦被辣了个遍的口鼻嘴眼。

大棠无奈的抽出襟扣上的手帕,上前打算给他擦掉脸上的辣椒面。

吉勒虽然被辣的睁不开眼睛,但凭自身优越的敏感度,还是给靠近自己的大棠来了个结实的过肩摔。

“吉勒!”

吉勒这几日脑海里不停出现的声音,突然真切的传进耳朵里,一时以为出现了幻觉。

“你愣着干嘛,扶我起来啊。”

大棠看着愣出神的吉勒,气不打一处来,努力起身拽了一把吉勒的裤角。

吉勒终于反应过来,将大棠扶了起来。

原来最近吉勒收到线报,贤郡王游历归来,即日下榻了自己封地的王府,却不知为何感染了重病。

借着这次大好的机会,他夜探贤王府,打算调查死士存在的证据。

为了避免上次的失误,吉勒事先用迷药,打算迷晕屋内的人,再进行搜索,结果阴差阳错间摸到了大棠的屋内。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将脸清洗干净的吉勒,不解的询问大棠。

“上次那个李夫人咯,说她小叔子病了,重金请我来看病。”

大棠坐在枣红色的木床边,耷拉着双腿。

“李夫人的小叔子?那不就是。。。”

见吉勒欲言又止,大棠好奇的追问。

“那不就是什么?你认识他们?”

吉勒突然按住了大棠的嘴巴。

“嘘,有人来了。”

随后屋外突然灯火通明,传来一阵阵人声。

“走水了,快来救火。”

不多时,便有侍从敲响大棠的房门。

“大棠医师,前院着火了,小厮们都去救火了,您这里火势较远,且安心在屋内呆着,我在屋外,有事可以唤我。”

大棠扭头看向吉勒,眼神质问他。

“你干的?”

吉勒保持着捂嘴动作,朝近在咫尺的大棠摇了摇头。

温热的气息飘在脸上,大棠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脸上还能感受到吉勒手指的温度。

“你。。外面。。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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