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角眉头一皱,暗暗握拳,又按捺住不爽的思绪。
“齐王济,您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胶东王一心为齐地考虑,有心帮助临淄抵御秦军。”
“您不好言好语也就罢了,对使者也没有任何的礼遇。”
“难道您真的要一人抗秦?”
田济也不正眼瞧他,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道:“若是胶东王能够提供物资,孤自当夹道欢迎。”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只想要盟主的位置。”
“他对齐国,可有什么贡献?”
田角趋于平静的脸上,浮现出震撼之意。
好啊!
还真有不怕死的勇士!
“田济,你枉为齐王!”
“驱逐出城!”田济也懒得继续谈判,语气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直接把田角震慑住了,一时间竟愣住,不知所措。
齐王济怎么敢?
难道他真的不需要盟友吗?
田角怒气冲冲,转身离去,突然一声爆喝传来。
“且慢!”
张良似乎有话要说,这让田角非常得意。
原来如此!
君臣二人,一人扮黑脸,一人扮白脸。
想要拿捏他!
田角觉得自己不可能上当,一切都已经被他看破。
他转过身,不耐烦道:
“我家大王等着我回去复命,莫非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田角趾高气昂的神态,让钟离昧非常不爽。
若非他是使者,钟离昧一定会狠狠地教训田角一顿。
临淄岂是他撒野的地方?
张良骤然冷笑道:“吾王有一份礼物,要转交给胶东王。”
“哈哈哈!”田角忽而狂笑起来,非常讽刺。
这就要表示顺从了吗?
真是太没意思了!
“我家大王,可不收便宜礼物,尔等莫要白费心思。”田角笑眯眯道。
张良回以笑意,温文尔雅道:“一个瘸子相国,您以为如何?”
田角脸色登时一沉,他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钟离昧用眼神请示田济,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霎时间,钟离昧眼角闪过戾气,陡然一棍敲在田角腿上。
咔擦!
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响,田角额头飙出冷汗,痛苦地闷哼。
“齐王济,你疯了吧?”
“你怎么敢?”
“难道你就不怕胶东十万大军杀过来吗?”
田角的桀骜不驯,完全变成了惊天的怒意。
张良冷峻的面庞,始终保持着寒意。
“这就是轻慢我王的下场,回去告诉胶东王,莫要添乱!”
田角哪里还敢在此逗留,在仆役的搀扶下,屁滚尿流地逃离临淄。
“今日之辱,必将百倍相报!”
田角眼眸浮现的怨毒,令人心悸。
钟离昧眉头凝起,沉声道:“王上,我们真的不需要盟友吗?”
面对通武侯王贲的几十万大军,他们压力也很大。
“呵。”张良满脸不屑,“就凭他们,不配成为王上的盟友。”
钟离昧满脸疑惑。
“我军准备充足,必然能够长时间坚守临淄。”
“等到通武侯发觉,攻打临淄得不偿失之时,肯定会选择新的目标。”
“届时,秦军主攻济北王或者胶东王,我军是救,还是不救?”
张良耐心地解释,钟离昧终于掌握了重点,露出恍然之色。
别看三齐看似兵多将广,实际上这些兵马什么德性,众人心中一清二楚。
杂牌中的杂牌,连秦军的郡兵都不如。
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贸然救援盟友?
只要不结盟,救亦或者不救的选择权,便在田济手中。
济北王田荣、胶东王田假为了活命,只能答应田济提出的条件。
现在他们一个个心高气傲得很!
拖后腿的盟友,不要也罢。
驱逐胶东王使者后,田济顺势商讨起而今的局势。
“我军缺乏骑兵,否则倒是可以安排一支部队驻扎城外,里应外合。”张良轻叹道。
龙且心神一动,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去哪里弄战马?
就算有了足够的战马,训练骑兵也不是朝夕之事。
“骑兵就别想了,倒是弩兵需要好好操练!”钟离昧摩拳擦掌,信心十足。
他派遣五千人,花了很多时间,才彻底将府库中的秦弩盘查完毕。
好家伙!
两万具秦弩,几百万支弩箭。
守住临淄,岂不是跟闹着玩一样?
有没有骑兵,他都无所畏惧!
可以说,临淄城已经彻底打造成了堡垒。
光是城内的井口,都新打了一百多,就是为了保证城内的饮水。
唯独粮食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临淄的存粮,足够军民吃上四五个月,若是节省一些,能够坚持半年之久!
但凡事都会有意外,不得不防。
在计划中,他们需要坚守城池一年以上。
这是一场关乎国运的战争!
为此,田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也就是将丐天帮,托付给张良。
燎原的火种已经种下,唯独缺乏领袖。
能否从城外破局,身系张良一身。
至于张良的忠诚,田济已经拿捏了一半。
张良一生的愿望,便是光复han国!
这是他的使命。
田济答应他,一定会倾尽全力扶持han国。
张良怎么可能不拼命?
在没有利益冲突之前,他们是最佳的盟友,有着共同的敌人。
暴秦!
齐地,风雨欲来,被战争的阴霾笼罩。
和田济预料的一样,秦军到了东郡后,停了下来。
通武侯王贲死死地盯着行军地图,目光浮现山河之势。
这是他第二次征齐,成竹在胸。
然而,在获得来自临淄的情报后,王贲沉默良久。
临淄,守势已成,没有月余时间准备,根本无法攻破。
反倒是济北王田荣,不断地扩张领地,甚至有蔓延至楚的趋势。
这不就是突破口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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